“女儿拜别母亲。”她伏地而跪,深深行了一礼。
寒姨娘擦了擦眼角,努力笑出来,“好孩子,快起来吧。”
顾念芝拖着繁重的裙摆撑地起身,而蒋弦立在一旁,没有丝毫要去搀扶她的意思。
寒姨娘略略皱了下眉,今日是蒋弦和念芝的大婚之日,可蒋弦脸上却对自己的新婚妻子没有任何的柔情,甚至隐隐有一丝不耐,方才更是连弯腰搀扶一下不肯。
寒姨娘只能暗自祈祷,但愿蒋弦只是粗心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而不是心里压根就没有自己的这个妻子。
顾善仁越看越蒋弦是越欢喜,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宁昌侯世子的岳丈。
他端出岳丈的架子来,撸着胡子道:“念芝是我最疼的女儿,今日我便将她托付给你,你可要好生对她才是。”
蒋弦皱了下眉,丹凤眼中流露的冷意惊得顾善仁出了一身冷汗,险些就要起身给蒋弦赔礼了。
但蒋弦看在自己终于如愿以偿的份上没有与他计较,只道了一句,“岳丈放心,我一定会好生照顾您的女儿。”
顾念芝听得心中苦涩一片,他甚至就连敷衍都不愿提及自己的名字。
顾善仁倒是没注意其他,只为蒋弦没为难他而松了一口气,他这个女婿气势太盛,自己根本就不敢摆谱。
顾成章背着顾念芝上轿,殷勤亲近的仿佛今日出嫁的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蒋弦冷眼旁观,讥诮冷笑。
这一家人愚蠢而又虚伪,难怪她会那般厌恶他们。
今日是他们的大婚之日不宜见血,便姑且再忍耐他们几时,只要能博她欢心,杀光他们又何妨!
蒋弦翻身上马,迎亲队伍一路吹着唢呐敲着锣鼓风风光光的朝着宁昌侯府而去。
顾善仁目送迎亲队伍离开,准备抬身去招待其他客人,寒姨娘疑惑问道:“奇怪,怎么没看见二小姐和四小姐呢?”
顾善仁没好气的道:“管她们做甚,估计待在哪说闲话呢,不出来碍眼正好。你也过去招待女眷,莫要失了规矩礼数。”
这场婚事投入了太多心血,绝不能出任何纰漏。
寒姨娘忙颔首应下,今日是她女儿大婚,她自会全力招待。
只他们没想到这场盛大的婚事终将以鲜血而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