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们要杀了琉璃!”
顾青鸢心中恨意汹涌,紧攥的拳狠狠砸向桌面,眼底涌出浓烈的悲愤和不甘。
明明琉璃马上便可与心爱之人执手一生,明明她即将拥有属于自己的新生活,却因为他们所行的龌龊之事而丢了性命!
可始作俑者却能水过无痕,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永平侯能继续做他的正人君子,顾宝瑜更是不受其扰的戴着人淡如菊温良端庄的面具,从始至终只牺牲了一条无辜的性命。
顾青鸢只觉心口痛如刀绞,即便琉璃已经亡故数月,可直至今日她也忘不了琉璃那惨白的脸和无法瞑目的双眼。
所有人都在说,不过是一个丫鬟,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大不了。
可琉璃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只因她身份低微,她的死便成了无足轻重。
可她偏不!
她偏要为琉璃讨回这个公道,哪怕对方是个侯爷,她也定要将他拉下马!
……
顾宝瑜尚不知顾青鸢已知晓了她的秘密,她在侯府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便乘着马车去了顾府,结果正遇见自外回来的顾宝钗。
顾宝钗一身翡绿色的束袖小袄,下着同色的马面裙,看着清新利落,扑面而来尽是青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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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两人相视一眼,火光在空中噼啪交响。
顾宝钗翻了个白眼,对送她回来的李兴远道:“李大哥,多谢你送我回来,麻烦你了。”
李兴远连忙摆手,“不碍事。县主和曹指挥使都交代过,让我务必保证四小姐安全。”
顾宝钗几乎每日都在城外帮忙,顾青鸢担心她一个女孩子会遇到危险,便将她托付给负责城外巡逻的李兴远。
两人明明只是正常的交流,可顾宝瑜却一副了然模样,到了顾夫人面前便摆出架子来道:“母亲该好好管教四妹妹了,再依着她这般任性下去,顾家的脸都快被她丢尽了。”
“顾宝瑜,你什么意思?”顾宝钗见她上来就挑刺,气得把杯子一落,怒声问道。
顾宝瑜则轻描淡写的笑道:“瞧瞧,这是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呢。”
顾宝钗被气得心口堵得慌,“我怎么就恼羞成怒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宝瑜慢悠悠扯起唇角,一副早已看透的样子,“方才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你们两个关系不一般吧?”
“什么男子?”顾夫人一听与外男有关,当即警惕起来。
“你能不能别睁眼说瞎话!李大哥是兵马司的侍卫,二姐姐担心城外鱼龙混杂,特让他照拂我的安全。”
“啧啧。”顾宝瑜面露不屑,“如今你这谎话倒是顺嘴就来,听说你每天都往城外跑,还不是为了寻机会与男子私会。”
顾宝钗气得拍案而起,“你胡说,我分明是去给灾民施药,同行的还有许多别家小姐,哪里像你说得那样!”
“那别家小姐怎不是那姓李的护送回府的呢?”顾宝瑜先入为主咬准顾宝钗就是出去厮混,根本不听顾宝钗的解释,“城外灾民与你何干,你能有那般好心?母亲,你可要趁早收敛她的心思才行,否则真闹出什么事来,咱们顾家的清誉可就丢光了。”
顾宝钗气得眼睛通红,“顾宝瑜,你才不要脸!府中姐妹只有你甘愿做妾,满嘴谎话还想抢二姐姐的功劳,顾家的脸都是被你丢光的!”
“你说什么!”
眼看着姐妹两越吵越凶,顾夫人一个头两个大,“好了!宝钗,你回自己院子去,以后不许你再去城外灾民营了。”
“凭什么啊!”
顾宝瑜歪歪头,朝顾宝钗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她永远是母亲最骄傲宠爱的女儿,谁也比不了。
“她说什么您都信,我说您就不信!”顾宝钗气得跺脚跑了。
顾宝瑜解了口气,转头对顾夫人道:“宝钗年纪也不小了,留在家里越来越任性,趁早给她定门亲事吧。”
在府里做姑娘多自在,就该让顾宝钗这不分里外亲疏的小妮子尝尝被婆家磋磨的滋味。
“宝钗的婚事不急,等顾家安稳下来再为她好好择一门亲事,我就你们这两个女儿,自然不能让她低嫁了。”
顾夫人的随口一言,却像根钉子扎进了顾宝瑜的心里。
自己这个嫡长女都未借到家里的权势,凭什么顾宝钗就能踩着她嫁进高门。
她眼中笼了一层寒霜,开口对顾夫人道:“母亲,不如让宝钗随我回侯府小住些日子,一来收收她的性子,二来也好借侯府的势为她好好择一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