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鸢端详着黄玉竹,如今的她可没有了在伯府时的娇俏,一身半旧不新的衣裳,头上也只戴着一支普通的银簪,手里还提着一篮子青菜。
短短数月瞧着倒像老了几岁般,远远看去便与寻常的婆子无异。
黄玉竹第一反应是心生羞怯,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发髻。
她被赶出黄府时本就没带多少东西,进了许府后很快就被许家人收刮一空,而最让她伤心的是许青对她不复先前的疼爱,无论她如何温柔小意,许青都只冰冷嫌恶的看着她,任由他的家人磋磨自己。
此时看着曾经的故人皆穿着华丽的站在自己面前,黄玉竹心里继而迸发出一股怒意。
“果然是你们几个联手害我!”黄玉竹早就打探过那日之事,若非郑氏报官说她被贼人掳掠,她也不会过这样的日子。
还有顾青鸢那小贱人,她故意纵容自己在公主府门前闹事,才会让永乐休了许青,自己才会变成许家的罪人。
黄玉竹将手中的菜篮子砸向几人,撸起袖子便冲了上来,“你们狼狈为奸故意害我,我跟你们拼了!”
郑氏两人一时被她这疯癫的样子给吓到了,顾青鸢神色如常连躲都未躲。
不等黄玉竹上前,她便被白霜给按下了。
“姓郑的,亏你往日端着一副世家贵妇的模样,实则却嫉妒我得婆母疼爱,竟用这等下作的手段设计我,好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我真是瞎了眼了!”
饶郑氏素来稳重,此时也被气得不轻。
黄玉竹又将矛头指向顾青鸢,“还有你个小娘养的,就知攀龙附凤,蛊惑了永乐***不算,还勾引了靖安王爷,真是个生性下作!”
看着泼妇一般的黄玉竹,顾青鸢淡淡挑眉,开口唤了一声“翠红。”
翠红上前一步,一口唾沫啐在黄玉竹脸上。
翠红并非府里那等调教好的大丫鬟,她出生村野听惯了乡下女人对骂,平时都刻意收敛着“糙劲”。
“好个不要脸的淫娃荡妇,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你一口一个别人害你,怎么,是别人将你绑到许青床上的?是别人把你脱光送进许青被窝的?你现在在这里一口一个委屈,当初叫床的时候怎么不喊冤呢!”
顾青鸢轻咳出身,压了压手指,“收着点。”
“哦。”翠红连忙点头,拿捏着分寸道:“你自己放着好日不过背着夫君偷汉,如今过得不如意就跑来指责别人,我看活该将你浸了猪笼,免得你又跑出来脏了大家的耳目!”
围观百姓都认出了黄玉竹,顿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方学策恰好途径此处,将方才翠红骂人的样子看个正着,一时间不由发虚。
好生厉害的嘴皮子,还好他未曾的罪过这位翠红女侠。
小主,
黄玉竹被骂得全然没有回嘴的余地,只能徒劳的瞪着顾青鸢几人。
突然她的视线瞥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形,她一时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竟挣脱了白霜跑了过去。
“夫君!”她哽咽着唤了一声。
那人闻声看向她,眉眼瞬间深深拧起。
“三弟,你怎么在这?”郑氏担心魏东源的身体,连忙上前。
“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