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莹急得咬了咬嘴唇,心里惴惴不安。
容征冷冷扫她一眼,“先帝爷也并非中宫皇后所出,照你这般说反倒不如你蒋家嫡出子弟贵重了?”
容征总因为出身遭三皇子一派指摘,如今听蒋莹空开论嫡庶尊卑自然极为不悦。
“殿下息怒,臣女不敢。”这一顶帽子扣下来,蒋莹连忙跪地请罪。
“身为女子言语却如此恶毒,难怪永乐姑母要将你赶出公主府。”容征本就对痴缠容锦的蒋莹无甚好印象,此番更不会给她留颜面。
他转过头,对顾青鸢和颜悦色的道:“还是长宁乡君端庄识礼,堪为女子表率。”
“殿下谬赞。”顾青鸢垂眸应道。
她的确有意引蒋莹说错话,好让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她并不知几位皇子会来,否则她不会趟这趟浑水,皇子间的明争暗斗不是她能够介入的。
“蒋小姐年纪还小,就算不小心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大皇兄多担待一些,莫要吓坏了蒋小姐。”容誉信步走过来,脸上挂着闲适的笑。
容征冷笑一声,“三弟的嗅觉还真是敏锐,闻着味就赶来做好人了。”
袁文樱怕事情越闹越僵,忙笑着上前,“一点小误会,莫要扰了几位殿下的雅兴,湖边有一处宽敞地,放纸鸢最合适不过了。”
蒋家毕竟是容征一派的人,容征得了台阶便顺势下了,没再多说什么。
顾青鸢肩膀一松,这样刚刚好,既折了蒋莹的颜面,还没有累及自身。
忽觉有一道视线在看着自己,她顺势抬头,便见一个颇为清俊的年轻男子在端详她。
见她望过去,那男子视线未躲,反是朝她颔首温和一笑,便随着容征容誉一道离开了。
顾青鸢记得曾在公主府有人唤他为四殿下,想来便是皇四子容敛了。
四皇子生母早逝,外祖家也只是寻常官宦人家,这样的出身想必在宫里过得应不甚如意。
“顾青鸢!你故意害我!”蒋莹一声怒喝,打断了顾青鸢的思绪。
看着蒋莹凶狠的眼神,顾青鸢浅浅一笑,声音清淡,“蒋小姐这话从何说起,方才大家都听得分明,那些不都是蒋小姐的心里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