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思通恨恨地道:“入口已经打开了,你一定知道这下面就是垓下九里……”
唐逍冷冷地道:“下去!”
曹思通怒视着他,半晌,一咬牙,当先跳了下去。
唐逍让另两个男弟子也跟着下去,自己带着两个女弟子走在最后。
既然漕门很重视两个女弟子,唐逍也就不怕他们耍什么花样,只要保证她们不能离开他一丈之外就行。而曹思通等人也确实很听话,就算遇到了什么危险,他们也主动就排除了,从来没有让唐逍出手过,一路安安稳稳就走过了洞里那条狭窄而坎坷的通道。
然后从另一个洞口走出来,眼前便蓦然开朗,让唐逍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地面上。
但看上去又不像。
这是一片广阔的天地,背后是巍峨的高山,面前是广袤的荒原,还有一条河从荒原中间穿过;天空很高,看不到它的尽头,有几片云朵在半空中飘浮,给天地更添了几分静谧。
但这并不是一片美好的天地,它太荒芜了,无论天空是一片阴阴的暗绿;大地的颜色则还要深一些,石头、泥土、风一吹就摇头晃脑的叶子,都像被涂了一层墨。
离洞口近百丈远的地方,有两条石柱,约莫十来丈高,三个人手牵手都抱不住。面对着唐逍的这一面石柱是平的,上面雕刻着两排墨绿色的大字。
破釜沉舟,铁戟破秦,八千子弟不言败!
骞旗斩将,乌骓难渡,九里虞姬可伤情!
唐逍久久地看着这副对联,不知为何,心情蓦然变得如海浪般澎湃,竟是看得痴了。
漕门五弟子却没办法与一副对联共情,偷眼看看唐逍,见他似乎完全忘了还挟持着人,曹思通轻轻一挥手,姬、鲁两女便慢慢朝前趸去;又见唐逍仍然痴痴站着,根本没理会她们,连忙几步窜到曹思通身旁。李秀虎立即做了一个以手切喉的动作,但曹思通看看唐逍,还是把这个很有诱惑力的想法压了下去,五弟子三步并作两步朝那两根柱子跑了过去。
那柱子下是一片暗褐色的草地,三三两两地坐满了人。
漕门五弟子跑到一群明黄衣服的人群中间,说了几句话,便有个手持桃木剑的道士站了起来,厉声喝道:“那个小子,胆敢对我茅山家族动手,还不快滚过来,自杀谢罪!”
人群窃窃私语起来:“茅山家族?他们不是以驱鬼灭魔符箓之道着称吗?这小子怎么得罪他了,居然被‘茅山一炷香’茅七鬼盯上,这运气也太霉了点吧?”
另一个角落,有几个少年聚在一起,听了这声音,他们也循声望去,却都愣了一下。
一个小姑娘立即站起来,正是洪都阁的司马莺,她一把抓着旁边一个青年的手臂,着急地叫道:“钦之哥,快想办法,可不能让唐公子刚到这儿就遇了险!”
那名为司马钦之的青年皱着眉头道:“其一,他惹的是茅山家族的茅七鬼;其二,五鸾宗的人也在这儿;其三,我们只有四个人。莺儿,你确定我们有资格去帮他吗?”
司马莺叫道:“你说什么呢,临来的时候,几位阁主不是说了吗,只要看到唐逍,我们一定要不讲条件地站在他这边!钦之哥,你难道连大伯、爹爹他们的话也不听了吗?”
司马钦之叹了口气:“我不是不听,可是你自己想想,我们有那实力救他吗?”
另一个青年笑道:“我说你们两个都不要急好吧,你们就那么确定,他需要我们去救?”
司马兄妹都愣了一下,转头看去,却见又有两个人站了起来。
原来太室家族的人已经到了,月氏芸便笑意吟吟地问道:“茅山家族很了不起吗?我们太室家族的人,你也敢叫他自杀谢罪?这是谁给你们的脸啊?”
茅七鬼一怔:“你胡说什么?他不是一介野修吗,谁说他是你们太室家族的人?”
月氏芸根本不理他,朝唐逍招招手:“逍哥哥,你不过来,在那儿发什么呆?”
司马莺气得咬牙切齿:“这个到处留情的混帐,什么时候又投靠太室家族了?难道他就真的没想过彭姐姐吗?哼,真是气死我了,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但刚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她看到方柔了。
“原来是她回来了!”司马莺又变得如临大敌,“彭姐姐恐怕危险了,不行,一出去我就得通报给她,叫她早点想办法,一定不能输给唐公子的这个青梅竹马!”
司马钦之不由失笑:“我说莺儿,你就不要这么神神叨叨的了。人家彭姑娘和唐公子的爱恨情仇,你关心个什么呢?有这闲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把自己嫁出去吧!”
司马莺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气鼓鼓地不再说话了。
唐逍走到月氏芸旁边,一眼看到方柔在冲他笑。他也笑了笑,问道:“要和我一起吗?”
周围一群人都愣了一下,方柔轻声问道:“为什么,你不和大伙在一起吗?”
唐逍沉声道:“既然都不是同一条路进来的,为什么非要混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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