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仓皇奔跑的身影,急忙从大门后跑了出来。
“陛下,您怎么来了?”
杨昭一脸苍白,身着布衣,瘦小的身躯在风中忍不住颤抖。
他手执黄布,来到马车前,立马就要跪下行礼。
“杨卿,你身体不好,免礼免礼!”
一身便服的郑渊从马车上下来,立马扶住了即将下跪的瘦老头。
而从身后跟来的杨府之人,听到二人对话,也皆是大惊失色,立马要行跪拜之礼。
特别是那看门通报的小厮,更是冷汗直流,一脸的心有余悸。
“都进去再说!”
郑渊面露笑意,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然后又牵着杨昭的手,向府内走去。
“是!”杨府之人看出了郑渊是微服私访,便也不声张什么,急忙走进府邸内,将大门关上。
杨府颇大,院落收拾的很干净,可一路上走来,目之所及处皆是清贫的不太像话。
一些老旧褪色的家具,嘎吱作响的木门,满是补丁、挂在栏杆上晾晒的衣服,檐廊下骨瘦如柴的黄犬……
一路下来,郑渊都怀疑自己是走错地方了。
仿佛此地不是公卿大臣的府衙,而是某个落魄多年的寒门。
“陛下,老臣府下简陋,让您看笑话了……”杨昭老脸一红,尴尬一笑。
“杨卿,你身为一部尚书,一年的俸禄也有几千两,不算大富大贵,也能富足已用,可家中为何会如此贫困潦倒?”郑渊皱眉问道。
“额这……”杨昭欲言又止,似乎在想要如何回答才合适。
郑渊见状,顿时眉头一皱,随后将目光看向身后的一面中年儒士,道:“杨俢,你说!”
“陛下,这事……”杨俢略显犹豫地看了眼自己的父亲,似乎在顾虑着什么。
而杨昭却也是瞪了儿子一眼,似乎让他别乱说话。
“你看他干什么?在朕面前,你们难道还想隐瞒什么?”郑渊心中不满,立刻出言呵斥。
“陛下恕罪!”
杨俢心中一凛,随后苦笑道:“每年的俸禄,家父都会捐赠给边寒地区的学子,供给他们读书,只留百两纹银,给府内日常开销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