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看不出来这是鲜卑的阳谋。狼居胥山距离幽州两千余里,基本就算是深入草原了。如此深入敌后,胜了还好,一旦败了面对的估计就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而且如此深入,后勤、袁绍,等等的因素都对公孙瓒极为不利,谁也不知道对方还有什么阴谋后手。
田豫很清楚这一切,决战狼居胥山弊处太多了。但他却不知如何劝阻公孙瓒,因为那是狼居胥山,那是封狼居胥的功绩,那是公孙瓒和在场所有将军毕生的追求。
即使局面再不利,即使可能遇到再多的阴谋,在场的所有人都虽死不悔,只为了那封狼居胥的梦。这种情况下,田豫怎么劝、如何劝?田豫对于消灭异族的渴望难道比在场的人小吗?
“好!”公孙瓒激动的大喝一声道。
“我等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即使异族有六十万大军又如何?不过一群待宰牛羊!此战,本将军定当身先士卒,带领你们重现当年冠军侯的不世之功!”公孙瓒面容庄严的郑重说道。
随着公孙瓒这话一出口,整个蓟县上空云气翻涌,一只白色的巨狼若隐若现,向着北方仰天长啸。
与此同时,公孙瓒卧室的密室内,被包裹起来的传国玉玺上黄色的云气不断涌出,直上云霄,将白色巨狼团团环绕,渐渐形成了一个黄色巨茧,将巨狼笼罩其中。
慢慢的,传国玉玺涌出的云气开始变得稀薄,逐渐消失。随后,蓟县上空的巨茧中传来一声长啸,一条白色的巨龙从巨茧中破茧而出,腾飞而起,仰天长啸。
与此同时,大汉的各处,一些人若有所思的看向幽州方向。
“公孙瓒吗?当真好运气。”
“又一条潜龙出世,这天下局势更令人看不懂了。”
“可惜了,若是早一点觉醒可能还有机会,现在只能成为袁本初的踏脚石。”
“北疆之战终于要开始了吗?”
......
这一日,北风呼啸,万里无云,空气中都弥漫着肃杀的气息。
犹如三百年前一般,一位英勇的将军带领着麾下的铁骑在幽州这片沾满鲜血的土地上誓师。
蓟县之北的平原上,一面面旗帜迎风飘扬,整整齐齐、数不胜数。在这些旗帜之下,幽州的将士们笔直地站在原地,面色庄严、一言不发,任由锋利的北风拂过脸颊而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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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公孙瓒麾下作为精锐的部队,也是最为骄傲的部队,整整八万的精骑。个个都是与异族作战无数、弓马娴熟之人。除了留守幽州的五万步卒,这已经是公孙瓒的全部主力。
三千白马义从阵列在大军的最前端,人人身披白色白色战甲、胯下一匹白马,在以棕色、黑色为主色调的大军中显得如此醒目。
他们个个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狂热地看着台上那个雄伟的身影。每个人都表现出对于接下来的战斗的无比期盼和渴望。
高台之上,公孙瓒麾下的将领站立两旁,同样狂热地看着高台正中的那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