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另一边,薛五已经决定及早离去。
几人打包羊腿的打包羊腿,挂水囊的挂水囊,解缰绳的解缰绳,各有各的忙碌。
身披大氅的薛平安,站在一旁闲着无事,将小纸从怀中冒头,又缩回去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他震惊地睁大眼,看看细雨,视线下移,又看向细雨衣襟处。
看看衣襟,视线上移,对上了细雨恶狠狠的目光。
“再看,再看就把你眼珠挖出来!”
收拾东西的几人听到这句威胁,面露不忿之色。
这小孩子是谁家的,忒欠揍!
“莫要节外生枝,”薛五压下了众人的不忿,“咱们速速离去。”
“公子,走吧?”
薛平安点点头,在众人帮助下,翻身上马。
几人依次上马,正准备离去,苗妩突然开口。
“唉,薛定山的后人,竟沦落到如丧家之犬,四处逃亡,可惜,可惜……”
正往外走的几人,顿时僵住。
薛五回头,目光警惕。
“你们究竟是何人?”
难道说,追兵已跑到了他们前头?
这林子,香气,还有烤羊腿……都是追兵所设的埋伏?
苗妩不答,只定定看着薛平安。
“你与薛定山长得很像,不过……你身上少年气太足,没有令祖的气势。”
薛平安惊疑不定。
眼前这女子年约二十如许,三十不到,可她话中意思,竟是见过他家先祖?
蓦地,他想起幼时,曾在父亲书房里,翻出过一本先祖薛氏定山公的手写笔记。
笔记上记录极杂,有行兵打仗的心得,也有吃了一顿饱饭的满足……其中有一篇,写了先祖夜中难眠,遇到一位奇怪的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与先祖一番问答,后飘然而去。
笔记中,先祖对红衣女子的身份有一番推测。
“……红衣女来无踪,与薛某畅谈一番后飘然远去,去无影,满府上下皆无所察,此非人所能及也。此番夜间奇遇,乃薛某遇仙之幸事也……”
红衣?
薛平安的目光落在了苗妩的一袭红衣上。
他翻身下马。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