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一觉十年

屋子里,静悄悄的。

小纸抬头,看向细雨。

细雨抱着胳膊,朝它耸耸肩。

意思就是——看吧,是不是脑子有病?

大白也歪着脑袋,盯着理直气壮的小扁担灵,左瞧右瞧。

小扁担灵被它盯着心里发虚,不动声色地朝小纸旁边,挪了挪。

小纸扭头看它,“在你眼里,刘家两兄弟……还是孩子?”

小扁担灵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是啊,他俩当然还是孩子了。”

它刚被刘家爷爷捡回家的时候,刘家兄弟刚死了爹。

两个小娃,一个三岁,一个一岁。

死了丈夫的年轻寡妇,被娘家人强行带走,逼着改了嫁。

留下了孤零零的一个老头,还有两个话都说不囫囵的小娃娃。

那时,他们住在村子里。

刘家有地,可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没了劳力,有地也养不活自己。

村里人都同情刘家一老两小,可再同情,也不可能替刘家把地里的活全给包了。

刘家,给不起工钱。

白给刘家干活,谁也不愿意。

家家户户各有经,难念的又不止刘家。

刘家爷爷一把年纪,还要躬着腰驼着背,在地里劳作。

地头上,坐着刘家俩孙子。

后来,刘家爷爷从河边淤泥里捡到一根黑漆漆的木头,看着沉甸甸,拎着却轻得很。

把沾满淤泥的木头洗干净后,刘家爷爷拎着木头回了家。

这根木头,就是小扁担灵的本体。

一根被雷劈断后掉入河中,又被河流带出深山,埋在河边淤泥中,不知过了多久的雷击木。

到了刘家,小扁担灵对刘家困苦的日子很是同情。

既然刘家爷爷帮它从淤泥里脱困,那它当然有恩报恩。

夜里,小扁担灵的灵体,入了刘老头的梦里。

梦醒后,刘老头拿起竖在墙边的黑漆漆的木头,颤着手摸摸它。

“是你……入了老头子的梦?”

手里的木头,微微颤了颤。

刘老头掏空家底,买了副货担,带着两个年幼的孙子,到葛州城里讨生活。

用雷击木做成的扁担,轻盈得很。

沉重的货担挑在肩上,一点不觉得压肩。

放在货担里的东西,保存得也比别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