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二百两你以为只是买你那匹粗棉布?错了,二百两,是封口费。”
“封口?”掌柜娘子正在看睡熟的小闺女,闻言心头一跳,抬起头来,“你是说,邱老爷的事……”
“嘘——”掌柜的手指竖在唇上,止住了她的话头,“这事啊,从此以后烂在肚子里,不管谁来问,包括你娘家人,都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掌柜娘子心沉了沉,重重点头,“放心吧,我晓得厉害轻重。”
今晚发生的事,她坐在大堂,从头到尾看了个全。
邱夫人,以往名声不显,今夜之事,倒显出几分当断则断。
以后的邱家,当家作主的,要换人了。
掌柜的见她又拿起针线筐里的衣衫,在油灯下继续缝 ,便劝道:“太晚了,睡吧,明天再做也一样。”
顿了顿,他又道,“左右咱现在手里有了银子,明天我先去县城一趟,把银票换开。你先去布庄,挑两匹好一点的料子,给小神仙重新做两套衣衫。布庄那里,你和掌柜的说好,等我回来,便去结清银钱。”
掌柜娘子想了想,放下手中的粗布衣衫。
“也好。”
吹熄油灯,夫妻两个躺在床上。
黑暗里,掌柜娘子声音小得出奇。
“那匣银票,小神仙为何不要?”
明明她看见,听到是一匣子银票时,小神仙眼都亮了。
“这都不懂?所谓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小神仙可比君子。”掌柜的说的头头是道。
是这样吗?掌柜娘子蹙着眉头。
“我倒觉得,小神仙是不想救邱家老爷。若是收了邱家银子,不救人可说不过去。”
下午邱老爷抬回来时,她可是亲眼看着,小神仙让人去纸扎铺买回了黄裱纸,把黄裱纸裁成巴掌大的方块,拿着笔墨在黄裱纸上画出奇怪的图案。
瞬间,掌柜娘子就明白了,小神仙在画符。
画好的符,一张张的全用在了邱老爷身上。
年过半百的邱老爷,又是在地上翻滚哀嚎,又是不停地在身上抓挠。
后来,小神仙又画了一张符,那难听的哀嚎声就听不见了。
再贴几张,邱老爷便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脸上神情又是惊恐又是怨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