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以安曾经是自己的门生……但却是不闻不问不在意的那种,他从未高看过一眼,也觉得他不会有啥作为。
后来他阴差阳错考上了探花时,赵崇渊有些后悔……再后来眼瞅着他攀上丞相府的高枝时,又从高处跌落到了泥土里。
于是赵崇渊又回归了之前的想法,觉得他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跟那倒霉女儿赵云舒一样,没有半点用处。
谁知道他竟然又杀回来了!还攀上了大公主。
这来来回回的变化,让赵崇渊脑袋一团乱糟,处境也很尴尬。是攀上搭话还是冷漠不理让他纠结了许久。
说起来,他如今是真不一样了啊……范以安只是个六品官位,赵崇渊再是时运不济也比他高一级。可看看人家这宅邸,远非自己那学士府可比的。
赵崇渊心中啧啧称奇,打量着那些字画摆件,刚刚叹了一口气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呵呵,这不是我那位传闻中的岳父大人吗?今日太阳打西边出了,你竟然来了?”
赵崇渊眉头一皱,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如何,我还不能来吗?”
“岳父严重了,只是不知道,所来为何事?”
范以安似笑非笑,径直在主位上坐了下来。他既不招呼赵崇渊坐,也不招呼人倒茶,十足的怠慢。
赵崇渊心里那团火越燃越盛,但又不好发作,只好憋着气:“我来,是为我那不争气的女儿。”
“是吗?”范以安生起几分好奇,“你说。”
“唉,我那不争气的女儿,身子抱恙且脾气乖张,作为范家的夫人,实难承担。”赵崇渊叹气,“所以我这次来,是想让她签了和离书,将她带回去。”
“哦?”范以安啧啧出声,“岳父大人竟然有如何心思?小婿倒有一问,此番是谁让你来的呢?”
赵崇渊挺起脊背:“自然是我,还能有谁!”
“是吗?”范以安明显不信,“这么多年了,你忽然想起这个女儿了?”
“她虽是废物,但毕竟是我赵家的血脉!”赵崇渊声音提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