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撩起轿帘,从缝隙中看到了骑着高头大马的顾连辞,才觉得忐忑的心安稳下来。
没有前世了,过去更是过去了,她会远离那些祸害,实实在在过自己的日子。
她刚刚放下轿帘,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像是有孩童正哇哇大哭。
云禾心生好奇,正要询问,马车外的江嬷嬷低声说:“郡主,无碍,那看热闹的孩童被挤着了,已经被他娘抱走了。”
“哦,让侍卫去看着些,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而云禾并不知道的是,刚刚那哇哇大哭的孩童身后,乔文晋正默默站立着,看着温柔哄孩子的女人,也看着远处渐行渐远的马车。
他满心痛苦与难过,感觉母亲这一嫁,距离他就越来越远了。
他其实……已经不能再叫她母亲了,从她离开乔家后,他早就没资格再叫了。
她是端亲王府的郡主,马上又会是大将军府的少夫人,她根本不会记起自己这个不争气、不懂事的养子。
更何况,她只比自己大十岁多,哪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母亲呢?
乔文晋悲从中来,整个胸腔像被刀割破了一样,寒风呼呼灌来,冰冷又麻木。
身旁的小厮冷得一直跺着脚,将脱下的棉衣往他身上披:“大公子,咱们回去吧,今个儿太冷,你出来得急,穿得太单薄了。”
乔文晋摇了摇头,把棉衣强行塞还给小厮:“我不冷。”
他面无表情转过身去,往私塾走去:“走吧,再晚一些,只怕赶不上上课了。”
乔文晋的心已碎成了一片一片,无论如何都拼凑不起来,他只想快些念书,快些听先生讲课,快些忘掉这令人伤心的一幕。
乔文晋刚刚走了一会儿,忽然看见另一条街上多了许多马车,看马车的规格也是非富即贵,他避开了些,站在角落里等他们经过了,才缓缓离开。
身后传来了旁人的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