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说赵夫人殁了,老家来了好些人,想让你回去商量安葬之事。”
赵氏殁了……这几个字传入耳中时,云禾愣了片刻。
后来她回过神来:“你告诉他们,就说我已不是赵家人了,赵家的事也不想再参与了。”
门房离开后,江嬷嬷问起:“夫人,明日真不去?我是说……倒是可以瞧瞧热闹,解个闷子。”
“我不想再去赵家,但凡踏入那门槛,就会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而且……”云禾放下书本:“赵崇渊要我去,定是还有别的麻烦事等着,何必自找麻烦。”
江嬷嬷想了想也是:“赵大人每次找你,定是要你帮忙,这次只怕又要拿养育之恩来逼迫你。”
“所以直接拒了就是。反正赵氏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云禾讽刺地笑了笑。
前世的时候,她可是拿赵氏当亲娘一般对待啊,但凡赵家想要的,她都会尽力满足,从不让他们的期望落空。
可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除了欺骗就是嫉恨,换来的都是无休止的利用。自己的死也有赵氏的功劳。
而这世才知道,她是赵氏偷来的孩子。
原本的孽缘羁绊和痛恨全然消失,余下只有无限的恨意。
当天晚上,云禾翻来覆去好一会儿都没睡意,索性点了灯,拿了书继续看着,直到三更天了才睡着。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升起老高了。
云禾撩开门帘,唤初菊进来:“几时了?大夫人她们是不是都来过了?”
“嗯,大夫人见你睡得沉,就让奴婢别打扰,她与嬷嬷们议事去了。”初菊端来了铜盆后,又想起什么:“对了,大小姐来了,在外厅等着,已经来了小半个时辰了。”
“赵云舒?”云禾莫名地厌恶:“她来做什么?她还不赶着去给她母亲处理丧事?”
初菊撇嘴:“奴婢劝了,可大小姐说她要等你一块去,说你虽然是捡来的,可也是赵家养大的,凭什么事不关己。”
云禾面色不悦,洗漱之后,慢悠悠用了早膳,才去了外厅。
这边的赵云舒早等得心急如焚,连茶都喝了几盏了,一见她出来,马上起身质问:“你倒是不紧不慢的啊,想拖到不用去赵家吗?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