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她……”长乐皱眉:“她只是瞧着温柔罢了,实际上可有主意了,我父亲都得听她的。她总是郁郁寡欢,听说自打我大姐被人掳走之后,她就这样了。”
“你还有位姐姐吗?”
“是的,母亲生她那年正遇到宫中事变,母亲和皇婶婶逃难途中生下的,可却在途中被人掳了去,寻了很久都未寻到。”长乐皱着眉头:“这件事在我家是不能提的……只要一提,我母亲的心病就会更严重。”
“她总得走出来才是。”
长乐摇头:“谈何容易……不光是我母亲,就是我大哥只要提及此事,都是难受得紧。”
云禾心里不免生起了同情,心想纵是皇亲国戚,也没有一帆风顺的,遇到的糟心事也会一样多呢。
过了大年之后,长乐的婚期正式定了下来,三月初六,太傅府里聘礼也开始往端亲王府送了。
长乐面对这桩婚事,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她嘴上说讨厌宋暮文,可除了沉默加冰山脸外,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她之前还寻了青楼姑娘、小倌悄悄去试过他,人家非但不上套,还很快猜出是长乐所为。来寻着她谈了次话。
他说:“你若不愿嫁我,我不勉强,可别再去寻那些奇怪的人来,我自认光明磊落,不屑于那种场所,你应该明白。”
这番话后,长乐也有些脸红,脸红之后,莫名地对他又产生了些奇怪的情绪。
她从小任性惯了,周围的人无不巴结讨好她,所以遇到说实话、讲道理的人,她反而会心动。
云禾如此,宋暮文也是如此。
于是长乐再也没有和父母反抗过这桩婚事,一向欢脱的她也老老实实在家绣嫁衣,准备出嫁的事了。
她不能经常出门,所以时常送了帖子,约云禾来端亲王府一聚。
云禾去的次数多了,也与王爷王妃见过几面。每次他们都温柔地招呼她,关切地问乔家的情况,还一再地说长乐性任刁蛮,平素没什么朋友,让她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