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岚听见这话，心中出奇的平静。

她也无法言说，为何自己愿意在这关键时刻。

去听这陌生老者絮絮叨叨。

似乎在无形之中，这老者给了她一种安心之感。

话音落下后。

凌清岚轻轻摇头，嘴角泛起一抹苦涩。

“我就知道，你也对此无能为力。”

“从一开始，我就没对你抱有希望……”

她说完这话，跪伏下身子。

凌清岚收起三绝剑，用宛若凝脂的双手。

放在叶凌霄的胸前。

在她眸底闪动着的绝望之意，已然清晰可见。

这一刻的场中，气氛顿时冷肃许多。

老者见到这一幕，先是一怔。

而后他摇摇头，忍不住叹出一口气来。

他身形微动，向着叶凌霄飘去。

至于其目光，也是在后者身上打量。

“他的伤势之重，我的确没有救治办法。”

“如今的我，也只不过是一缕残魂。”

“但……你二人的真挚深情，却是让得我平生第一次动容。”

老者飘荡在半空，自顾自说道。

话落以后。

凌清岚不置可否，仍旧是盯着叶凌霄看去。

这时。

老者似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继续旁若无人地说道：

“若是你二人不来此地，或许我的残魂再撑过一年半载，也会悄无声息地消散。”

“但在机缘巧合之下，今日我等有缘一见。”

“我在看到你们二人之时，不由得想到我之前的道侣。”

“没有你们，或许我也不会记起这段回忆。”

他的话音不急不缓，甚至让人听去以后。

还能察觉到淡淡的相思之意。

凌清岚闻言后，眸光复杂地看向老者。

她红唇蠕动，但最终却是并未言语。

凌清岚能够感觉出来，这老者似乎在交代什么事情一般。

她抬眸看向半空，只见后者那一双明亮的眼眸之中。

闪动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下一刻。

那老者突然坦荡一笑，轻拂胡须。

“人生之幸，莫过于临死之前，可以记起美好之事。”

“今日你二人赐我如此机缘，我无以为报。”

“就让我用最后的残念之力，让他多活几日吧……”

老者的话音，坦坦荡荡，回响在秘境之中。

凌清岚听见这话以后，心中顿时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