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楼腩，车营坐营官。”

“草民胡守仁，累功副总兵。”

“草民陈子銮，中军参将。”

···

大殿中接连响起十三道苍老的声音，这十三人每说出一句话，在场的气氛就凝重一分。

直到最后一人说完后，朱由检背手站在龙台上。

“诸位爱卿，这十三人都是当年戚家军的军中将领，他们上至副总兵，参将，游记将军，下至千总，把总，百户，八百锦衣卫在浙江用时数月，才将这十三个隐姓埋名的抗倭功臣寻回，现在这些老去的英雄愿意给朝廷一个机会，也愿意给朕一个机会，诸位爱卿都说说，朝廷要怎么做，才能平息他们心中的怨气？”

十三个戚家军的老将军都低着头没有说话，锦衣卫找上他们的时候，他们早就对朝廷对皇帝彻底失望了，已经不再相信朝廷。

直到锦衣卫拿出了，皇帝亲笔书信，这些人才从浙江的村落中再次走出。

在场的众多大臣都沉默无言，戚家军事件涉及太广，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臣子能做主的。

最重要的，当时的监察御史乃是万历皇帝派入蓟镇的钦差，而马文卿作为钦差直接保下王保，这就证明了很多事。

“既然诸位爱卿都不说话，那朕来决断吧！”

“传旨，戚家军抗倭有功，对得起大明，对的起江南百姓，所有戚家军之后人，一律免罪；

王保，马文卿，石星三人虽死，但过不可免！擢三人后辈代为受其罪；

此事在明报上连登刊三期，传遍全国！

至于当年朕之皇爷爷所犯之过，朕身为其孙，理应代为受罪。”

朱由检说着，伸手拔出天子剑，自取帝皇冠冕，猛然挥动割下一缕头发。

“陛下！”

下方的袁可立在看到朱由检的动作后，噌的起身站起，冲到龙台前高呼。

“诸位将军，朕之皇爷所犯过错，有朕待其为罪，然朕为帝王，身系万千百姓，今朕以髡刑自罚，请诸君观之！”

朱由检说着，把手中的一缕头发放在曹化淳捧着的托盘上，走下龙台呈送到十三个戚家军的老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