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微微皱眉,为纪明昭诊脉。
如同之前一般,虽然她的脉象有些虚弱,胎像却很稳固,这令他很是不解。
毕竟,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止一次了,每次都是这般兴师动众,让他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
可每一次过来,都发现只是虚惊一场。
“刘太医,”他正想着,温柔的声音传来,“看你的神情,是有什么不妥吗?”
“侯夫人放心,没什么不妥当的,”眼前没别的人在,他干脆实话实说,“您胎像很稳,其实不必如此紧张。”
“有刘太医在,我自然是放心的,请你来帮忙的那位,定也是如此想的。”
纪明昭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之人,在他的脸上,她看到了一抹不自在。
“说来,这些日子也的确是麻烦刘太医了,真不知道该如何谢你才好。”
“侯夫人实在不必如此客气,”刘太医回应着,神情越发不自在。
见他如此,纪明昭的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她仔细思虑片刻,并没能想到刘太医会不自在的真正原因。
于是,继续温柔说着,“不知刘太医可曾想过,要当太医院的院首?”
“嗯?”刘太医不由得愣了愣。
还以为是自己听从两家话的这件事暴露了,原来不是啊……他在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侯夫人说笑了,章院首在太医院多年,医术极佳且老当益壮,太医院内无人不服。”
“哦?”
从刘太医的言语中,纪明昭听出了一些什么,这恰好是她需要的。
她再度开口,询问起与章院首有关的事情。
刘太医虽不解其意,可之前有人曾吩咐过他,尽量满足她的一些要求,因此他如实回应着。
待刘太医离去后,纪明昭让人去王氏那边报了声平安。
靠在软榻上,她暗暗思量起来。
纪明昭没有想到,纪芜会回到京都,还是怀着身孕回来的。
无论从前还是后来,又或者现在,她其实……并不想让她的妹妹活着。
毕竟,纪芜才是母亲真正的女儿。
最初让她来到侯府,代替自己为谢铮生下孩子时,纪明昭想的是在纪芜生产之时,让她悄无声息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