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郾城发生过几次地动,其中一次造成不少伤亡。
然而五洲之内,发生地动都被视为不祥之兆,需要朝廷派人调查,因此城主联系了其他势力,索性将此事瞒下。
不料,那场最严重的地动,让藏在地底深处的矿山有了变动。
早年间,郾城外有一处“火井”,虽不曾喷涌过,却偶尔会有动静,如今竟与矿山两相结合,这才时不时响上一场。
有时无碍,只是能闻到些硫磺与硝石的味道,有时一声巨响,就可能会造成伤亡。
此事已被谢铮拟成奏疏,送回京都呈给陛下,自会有专人前来处理。
那日,他回到客栈时,纪芜的马车已驶出郾城。
他受了许多伤,虽有她给上过药,毕竟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息。
可躺在客栈房间里的床上,鼻间总能嗅到属于她身上的淡淡馨香,无论是看向软榻还是桌边,似乎都有小庶女的身影在。
索性,谢铮离开客栈,去到城主府。
正好,除了郾城的城主以外,那位青州刺史也得好好审一审。
这些日子以来,该审的该问的又或者该杀的,甚至城内城外那些复杂的势力,都被他料理妥当。
新的城主人选已在路上,所以他即将返回京都。
“侯……侯爷,您该换药了。”
颤抖的声音从谢铮身后传来,他睁开眼,起身向刑房外走去。
终于不必在刑房里上药,府医松了口气,连忙拎着药箱跟上,听到清冷的声音传来,“她离开之前,为何要见你?”
府医微怔,随即意识到侯爷口中的“她”,说的究竟是谁。
他略有些迟疑,便立刻感觉到身旁传来的威压,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赶忙开口。
“回……回侯爷,夫人她……她与您一样,身上曾中过药,所以……所以夫人向小的询问,以后该如何避免。”
骤然间,谢铮停下脚步。
幽深的目光落在府医身上,凤眸中杀意凛然,他抬手指向庭院中那几具被剐得只剩头颅完好的骨架,冷声开口——
“把你知道的详细说出来,否则,那便是你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