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想要什么解释?”纪芜含泪反问道。
“我好歹也是永安伯府的姑娘,就算亲娘出身不好,可闺阁女儿该学的,我一样都没落下,我也是知道廉耻的!”
“二姑娘,您若真知廉耻,当初就不会爬上自己姐夫的床!”
摆在李妈妈脸上的讽意,就像是个重重的巴掌,狠狠地扇在纪芜脸上。
眼泪顷刻间落了下来。
她想说自己没有,然而时至今日,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别人又怎么会相信她呢?
纪芜忽然觉得,她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了。
她错就错在不该托生在乔姨娘的肚子里,不该做永安伯府的庶女,更不该来到侯府。
或许当初,就该直接被乔姨娘溺死。
但随即,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她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出身,如今又活得这般艰难。
可正因如此,她才更应该在这夹缝中努力生存,为自由争取。
思及此,纪芜重新跪好,冲着李妈妈磕了个头。
“劳烦您给母亲带话,请母亲看在我今日情愿以死维护永安伯府清誉之事,相信我这一次。”
李妈妈皱起眉来。
这二姑娘今日所做之事,的确是夫人与她都没有想到的,难道又误会了?
可身上有胎记这种私隐的事,若不是她亲口告知,又或者与人私通时被看见,如今被他人知晓?
莫非……是二姑娘身边的人有问题?
“二姑娘放心,我会将话带到,也请姑娘以后安分守己,别再给夫人跟大姑娘添麻烦。”
言罢,李妈妈转身离去。
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纪芜将衣裳整理好,起身靠坐在软榻上。
直到此时,她才感觉到一阵后怕。
今日在主院,她并不是真的想要自尽,可当时的情况,若她不做些什么,将在场的人唬住——
那么整件事中,最吃亏的只会是她自己。
虽然她用银簪扎向脖子,可事实上,真的扎下去时,她会偏移方向,改为刺伤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