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数日未见。
若他实在是想……那就到时候再说。
随便挑了把椅子,纪芜坐了下来。
她听到门口传来说话声,是谢铮吩咐事情,似乎与军务有关。
连忙收敛心神,再不敢多听。
不多时,谢铮返回屋中。
看向乖巧坐在椅子上的纪芜,反手将屋门关闭,向软榻走去。
纪芜连忙起身跟着,等谢铮站在软榻前时,主动上前为他除去外裳,又脱掉中衣。
浓重的药味顿时涌入鼻间,令她忍不住皱眉,关切开口,“侯爷又受伤了?”
否则,过去这些时日,他身上的伤应该已经开始愈合了,用不了这么重的药,更不会缠这么多的纱布。
谢铮垂眸,看着身前的小庶女,没有说话。
见他不回答,纪芜拉住他的手臂,让他坐在软榻上。
她脱掉鞋子,绕到谢铮身后,挑了个系好的结打开,查看其中一处伤口。
“这……怎么会这样?”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上一次看到的伤,已经让她觉得触目惊心,没想到时隔不久再看到,竟比之前还要再重几分!
饶是纪芜并不很懂医术,也清楚这应当是生了腐肉,才不得不用医刀剔除。
若军医手重一些,只怕都能瞧见骨头了!
他伤得那么重,竟然还惦记着军务,是因为……因为那些军务的背后,牵系着无数向往安居乐业的百姓。
一时间,纪芜感觉到嗓子里有些堵得慌,眼前好似也开始模糊。
谢铮坐在软榻上,好半天不见身后的人出声。
难不成,是被吓住了?
这次的伤曾清理过腐肉,的确比上一次骇人得多,莫说寻常女子,今日宫里的太医瞧见,都忍不住吸气。
他偏头看去,顿时定住目光。
只见在他身后的纪芜抿着唇,紧紧盯着他的背,无声地落泪。
“哭什么?”他微微皱眉,清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
“既然害怕,闭上眼睛就是,何必一直盯着看?”
“我不是害怕。”纪芜哽咽着摇了摇头,“我只是……心疼罢了,侯爷,您……您接下来能不能好好养伤?”
“嗯,”谢铮淡淡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