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琢磨一番之后,章宽仁拿定主意,要对事情的真伪认真检验一番。
于是,讲完了上午的课,章宽仁把小尛子带回自己家里,给他重新布置了一个作文题,让他在一个时辰之内写出来。
若是以前,碰到这样的题目,小尛子肯定会抓耳挠腮、难受得要死,心里肯定会将章宽仁的亲娘祖奶奶甚至祖宗十八代骂个遍,可是现在,他已经是个全新的人,面对这样的题目,根本没费多大劲,稍稍思索一番就破了题,接下来构思文章的内容,成熟之后,文不加点,挥笔立就。
章宽仁冷眼观瞧小尛子这从头至尾的操作,待得文章成就,立马拿在手中阅览起来,一边看一边击节称赞,叹息个不了。
阅罢,章宽仁猛然站起身,近前拍打着小尛子的肩膀,笑吟吟地说道:“章轩,你的文章已然小成,我这把老骨头终于后继有人啦,哈哈!”
拍完了小尛子的肩膀,又急忙扭头对婆娘说道:“老婆子,你马上再炒几个好菜,我跟章轩好好喝上几杯!”
婆子闻言,从屋外进来,说道:“哪里来的章轩,不就是小尛子么?我炒的菜,尽够你们爷俩吃了,怎么还炒?”
“你个蠢婆娘,知道什么!”章宽仁立时不悦起来,“这个小尛子,大名章轩,乃是个少见的大才,将来足可接我的班。他两篇文章做得好,我心里高兴,要犒劳犒劳自己,同时也慰劳慰劳他。你去多炒几个菜,我们爷俩敞开肚皮吃喝一顿,这才是正经!”
婆子白他一眼,只好忙活着炒菜温酒。
小尛子受宠若惊,内心颇为不安,眼见婆子忙得满头是汗,打算前去帮忙,却被章宽仁拦住了。
“君子远庖厨,咱们不能干这些琐屑事,你安稳坐着就好!”章宽仁说道,“章轩,你为何突然之间有这么大的转变,快跟我说说!”
小尛子被章宽仁问得直愣怔,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眼见章宽仁眼巴巴地盯着他,只好说道:“先生,不知怎么,我今天早上起床以后,您从前教授的那些知识文章竟然一股脑地在我的头脑里窜游起来,惊得我一愣一愣的。待它们稳定下来之后,我开始构思您要求写的文章,竟然文思泉涌,一会儿就写了出来,您说奇怪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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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宽仁闻言,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章轩,你这是突然之间开窍了呀!我教了这么多年书,学生之中没有一个成器的,你是第一个!只要有一个成器的学生,我就是现在死了,也能闭上眼了,哈哈!”
说着,眼眶里竟然涌出了泪花。
待得热菜和温酒上桌,章宽仁又殷勤地给小尛子斟酒、劝酒,似乎小尛子是先生,他才是一个尊师重道的乖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