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守孝,又用二月的时间平定平陵大小事宜。
他不得军中人信任,道是一恶名昭彰的纨绔,哪配得这身盔甲。
却不想,这样的纨绔,单枪匹马,挑下二十名骁勇善战的兵士。
至此,无人再敢置喙。
平陵上下齐心,自家那同父异母的二弟遵循陛下旨意领了统帅一职,却在他的军帐之内,双膝跪地,将金印与兵符尽数交出。
“父亲说过,我无德掌平陵军,小时胡闹,与兄长不睦,回了平陵,父亲打了我军棍罚跪,兄长,父亲虽未开口,可心中,是记挂与信任你的。”
怀安眼尾泛湿,抚着那帅印吸了吸鼻子,囔囔低语:老东西...
那个时候,他只觉得是父亲偏心,却不知道原来这背后还有这样的事。
老东西就是老东西,顽固的如同茅坑里的臭石头。
有本事!
现在就从那棺木里起来,再像那时打自己一顿好了!
这一次...
他不会再恶语相向了。
“皇上的旨意,是要你接掌平陵,可还有什么旁的交代?”
二弟蹙眉,有些恼怒:“还从京都调派了两名副将前来,怕不是要趁着父亲不在,动平陵根基。兄长,你万万得留下主持大局。”
怀安摇了摇头:“将我在军中做过的事情抹平痕迹,切不能引来新来副将的怀疑,待他们在军中半年,就将人打发去对付东炎人,不过用的兵,要上一次东炎国俘虏编制的那一支。”
二弟颔首:“得令!”
平陵军上下,认得是他怀安郡王一人,并不是那劳什子的疙瘩。
而这份军心,只怕远在帝都玩弄人心权术的皇上定然想不明白。
二弟侧了脑袋,又问道:“兄长当真要回去?”
怀安捻着袖子中的护身符,这是出城之时,温徇亲手交与他的。
“你嫂子还在等我回去。”
二弟自是明白他所指何人,就连父亲都默许了,自己哪有资格置喙。
“日后,定亲去京都,替兄长将嫂子抢回来!”
平陵军蛰伏十几载,兄长亦在京都困了十几载,终有一日,要共同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