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了头,将下颌就势搭在南汐的手上。
眉眼因着刚刚的旖旎染上了姣好的颜色。
将之前的凛冽洗得个一干二净。
他的几缕头发沾着不知是水还是汗,湿哒哒的贴在前额。
南汐用十指替他拨开,抚着他的眉骨继续道:“我知你心中的恨意,只是如今太后身后还有晋王,若是你动了手,只怕...”
“夫人,你在担心我?”
南汐没好气的用力摁了摁他的额心。
“说正事呢,起来!”
“好的。”
顺从地起了身,坐在南汐的身侧,却又伸手取了白巾,让南汐侧靠倚了下来,替她擦拭头发。
“今夜太后不止在这里安排了面首,还在外头替我安排了一场。”
“哦?”
南汐有些好奇地掀了刚刚因为舒适而懒懒阖上的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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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宫女洗浴的旧法子,怕是宴会上见到我一时兴起,想要害我的名声罢了。这等上不了台面的雕虫小计,实在可笑。”
“雕虫小计?你见过许多?”
李宁祁手上动作一顿。
南汐眉心微蹙,将人一推,反摁在床头上,阴恻恻地道:“果然见过?”
血滴子行事一向不择手段,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官员,总不免要用些香艳手段。
这样的事他没少安排,只不过每次这种时候,他踢了门进屋,只是将刀架在那些人的脖子上威胁,并没有多关注那一旁的女子。
只不过南汐这么一提起,想起之前自己做过的勾当,不免就有些心虚。
她在战场之上,披甲扬沙横刀立马,何等潇洒光明磊落于天地之间。
在这种时候,自己呢?
怕是在地狱之中,坐在无数白骨堆积之上,舔舐着血腥气味带来的快感。
南汐瞧他眼里的慌乱,松了力道:“罢了,你的过往身不由己,不干净便不干净了。”
嗯?
夫人这是误会了什么?
李宁祁看着南汐,连忙举了手起誓:“今日与夫人这般,真是头一遭。”
若不是第一次,自己怎会将她惹得气恼?
没轻没重的后悔了半晌?
南汐的眼中似乎还飘荡着一层淡淡的薄雾,眼神迷离之际,忽听得他这么说,立刻荡漾出了万千芳华。
她不是迂腐之辈,却在他如此郑重起誓的时候,还是不免心中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