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实在伤心,李宁祁便有些无措。
过往的记忆,在那座血滴子训练的山头之上,也总有这般孩童的哭嚎声。
他们响在耳侧,回转在梦境深处,每一个人都朝他伸出了血红的双手,问他为何这般不公。
凭什么他能活,他们都得去死。
李宁祁身姿高大,淡然地立在这群哭啼之中,直等着天空破晓...
“若是不能练那些功法,不如习轻功。我瞧你骨骼轻巧且身姿灵活,是个练轻功的好胚子。”
谢逸一下子止住了哭,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李宁祁看。
刚刚这人的手段他见识过,比军营里的大多数人都要厉害。
他戒备却又恳切,嘟着嘴问道:“你愿意当我的师父吗?那...那有什么要求。”
看来自己不小心没拎住,在这小家伙的心目中真成了个冷血无趣的主,不过如此也好,还得多谢怀安的那堂课。
此人是南汐的亲弟弟,若是旁人也就算了,这个人,多少要留下些好印象。
李宁祁朝着他俯下身子摇了摇头:“你的年岁已经有些大了,若是现在才练,还是晚了,而且我也没有收徒的打算。”
听得这话,谢逸眼中慢慢流露出了失望,一点点的那些泪水迫回,松了肩膀便垮垮地躺在了草地之上。
“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上不了战场。”
李宁祁在他的身侧坐了下来,谢逸一下子就挪开了身子,不愿意和他挨着。
“若是学个七成,再将箭道精进,即便不能为前锋,也可为将,沙场之上,并非全靠力博,万军之中能取敌军上将之人,也并非只能用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