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妈妈带着一群姑娘们施施然而来,夜宁只好无奈的换上了一副十分慵懒的样子,披着自己的栗梅色的勾金锦缎氅子,拿着眼上下不断地打量起了这一排的姑娘。
抛了一锭银子,满妈妈赶紧千恩万谢地接了过去。
“换一些好的来,我要招待贵客,就这样的,若是冲撞了赔了我的生意,我怕你这揽仙宿可赔不起。”
满妈妈将那玫红色的帕巾一拍:“公子您大气,咱们这刚来个新的头牌很是水灵,只不过...”
瞧她这副神情,夜宁了然,转了转自己那佛珠之上浑圆色正的翡翠,只看得满妈妈双眼都在放光:“不过什么?”
“那姑娘这几日被沈家公子包了,我还得问问她的意思才好。”
“沈家?那个沈言?”
连满妈妈这样老道的人都不禁有些蹙眉道:“可说不是呢,沈家公子日前在我这儿受了委屈,便日日来找我这,好不容易婉儿哄住了他。我这揽仙宿一朝失了三个头牌,实在是...哎,也不知我是不是该去拜拜真人,除除晦气。”
这话说的不太体面,又有些污了要谈生意的场,满妈妈连忙弯着腰赔罪:“一时语快,公子还请不要生气。我这便去问问婉儿。”
外头,满妈妈说的那位姑娘正好刚从沈府回来,开了门便被撞上,满妈妈只得微微阖了下门,将婉儿拉住:“里头有个金主,要点你的名。”
婉儿有些不情愿,楚楚可怜地注视着满妈妈:“妈妈,您这是不心疼婉儿啊。”
满妈妈如今可都靠着这位头牌撑着,自然便将手中刚得的银子塞了过去:“里头的公子出手大方,与那...可是不同的。”
自从江绾一逃了,青女成了良籍,温徇又被赎了身,这揽仙宿的生意可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那沈家虽然不如之前气派,但依旧是京都的地头蛇,如此人物,自己也得罪不起。
这沈言生得肥头大耳,大腹便便,又还十分的抠搜,故而这婉儿即便被包了,拿到手的银子也没有多少。
他还总是借口揽仙宿污了他的名声,让他被迫娶妻,日日受刁难。
婉儿眼眶一红:“妈妈您是不知道,那沈家的是个什么样的人,让奴家和他的正妻共同伺候也就罢了,这几日,又攀了个柳家庶出的,这...这实在是太...”
满妈妈赶紧将她拉到了一旁,“嘘”了一声,示意她小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