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这毒厉害,寻常的解毒丹未必管用。”
声音渐弱了下去。
“即便不管用,也比等死要好。”
说罢,拿出一驱风镇痛的药丸便想塞进他的嘴里。
弥繁铸勾唇别开她的手。
“这药无用。”
“无用也先镇痛要紧。”
对面这人的额头已经冒出了细汗,颈侧青筋暴起,明明很痛,还笑着与她道:“你别急,我双手已然麻痹动弹不得,你找找,我身上带了药。”
“不早说!”
南汐斥了一句,这人真的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如此儿戏。
不过此刻,也只能乖乖地伸手去他身上摸索。
她倒还好,掀了他的袍子,就开始四处寻找,那弥繁铸却因为她游动的手,喉头发紧,眼中晦暗不明,暗潮涌动。
指尖不自觉地用力收紧几分,他心中暗道:真是该死,这可比蛇毒要考验忍耐力啊。
南汐搜罗出五六瓶药,这人皆道不是。
直到自己的手臂已然僵直,才以目光示意南汐:“左边腰下有一红色琉璃瓶。”
南汐抬首瞪他,弥繁铸避开了她的怒视,心虚的音量都有些轻:“蛇毒影响思考。”
来不及与他计较,扯下瓶子,南汐拔开塞子就要习惯性的闻闻,弥繁铸急的连忙往前用力一俯身子,制止道:“别,有毒。”
因为毒性游走的关系,他的肩膀和整个背部都已经僵硬,这用力一俯,整个人都压在了南汐的身上。
南汐被这一变故一惊,丝毫未有准备,整个人半仰着摔到土里,身上这人,可真沉啊。
“抱歉...我...”
弥繁铸的呼吸声有些沉重,在耳畔说话的热气挠着耳廓,有些发痒。
一咬牙,使劲地推开他,将之重新扶好依靠在树桩处:“你对自己用毒?”
“我只会用毒。”
瞧南汐脸色怪异,弥繁铸解释:“放心,以毒攻毒。我怎么舍得现在就死。”
“你若死了,对于我北境将士而言该是好事。”
话说得决绝,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仔细地将乌黑色的粉末倒在伤口之上,青紫色的纹路瞬间随着血管攀延整个臂膀,直到一路到达颈侧,才将将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