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起了袍子,抬脚一踹,木质屋门立刻朝里轰塌。
屋内的二人,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
汉子跪着,却抬着手握着刀抵在对面端坐在椅子上的人脖颈处。
破门的动静实在太大,两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南汐。
空气刹那安静下来……
汉子的兜里只有一纸状纸和几枚铜板,却鼓得不寻常,以南汐多年的经验,那兜鼓起的轮廓,是一把杀猪剔骨所用的精钢刀。
在衙门之时还未有这把刀。
也不知道这是他从何处偷来的。
南汐眯了眯眼睛回忆,在街道之时,汉子表现的十分低靡,南汐看不过眼,出手阻拦那些准备闹事的人。原本以为是那些人的不理解让这汉子伤神,不想,他只是想借此放松南汐对自己的监视,好趁乱偷这把钢刀。
在那巷子之中时,他也动过用刀威胁自己的想法。
只不过后来,南汐的种种表现,让汉子释怀,并未动手。
更为了不牵连到她,这才将门反锁。
想来今日,他是下了决心要用这东西胁迫县官接了这桩泼天的冤案。
这人的种种行迹,在南汐脑中连成一线,所以吩咐掌柜清场。以民伤官,这人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他说要去南宁侯府门前喊冤,恐怕也是说说而已。
所有的亲人好友,帮过忙的好心人...一个个都死在了面前,他对于这黑暗世道,早就不信了。
可即便不信,他还是依旧拿着刀,跪在县官面前,一字一字念着那状纸上的血泪冤屈。
虽然,他并不识字......
可这些话,他不用看,也会背的出来。
面见官老爷,喊了冤,念了状,他便不想活了。
他只是个渔民,拿刀已经是最大的勇气。
也许世人会问,既然连死都不怕,何不去杀了吴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