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褪了衣衫,想要重新上药,门外传出叩门的声响,拢在一处的眉峰舒展开来,换上一副在这府中常有的谦卑之相,随手披了件麻黑色的外袍。
打开门,是去而复返的管家,神色却是慌张。
“副掌正大人。”
一进屋,管家跪在地上叩首,止不住的发抖。
李宁祁唇角一勾,眼中的戏谑泛上,换了副阴狠的面孔,皮笑肉不笑。自己接血滴子副掌正一职,又回晋王府受这些屈辱,就是想要彻底掌管这晋王府中的眼线。
皇帝忌惮晋王势力,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以他多疑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只在这府中留下自己这一颗棋子。
如今,他有了权力,自然要收服府中势力效忠。
听话的,留下,不听话的,杀了就是了...
在晋王府里消失几个人,又有什么奇怪。
五岁那年,他在晋王府中被人下毒,命悬一线,府中之人无一愿意出手相助,他只得跑出府去,他想活,一个身无分文的孩童,又怎么才能活的下去。浑身冰凉,无法呼吸,最终晕在护城河边。
太监江蓠奉皇命办事,刚好路过,便将自己捡回了血滴子分部,派人教授武艺,而后扔在一众孩子里。让他们厮杀,当做培养死士的历练。
这些孩子,或是买,或是捡,或是拐,都奉江蓠为义父。
但这位义父,白脂红唇,笑脸森森,从不把他们当做义子看待,他要的,不过是一台机器,一台帮他杀人的机器。
丝毫的怜悯都不配在他们的身躯中流淌。
不过五六岁的孩童,在心里计较的都是怎么杀掉这一群自己的同龄人。
他们想活,却被告知只能活一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