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慈宁宫中闻到佛香,南汐便存了来这禅静寺一趟的心思,只不过,太后宫中的香添足了贵重的材料,远比这要浓重的多。
可惜的是,这次来并没有遇上苏介白,小僧们也不愿多透露,游医散仙,行事凭缘,是不能这样强求的。
但南汐放低了语气,递过了张纸条,上面写着将军府的地址:“友人病重情非得已,还请小僧通融,散仙回来,万望告知。”
小僧将纸条收好,合掌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不过苏游医他行踪不定,于小寺数年前一别,便再未见过,恐无缘便误了施主好友的病情,还要另寻出路才好。”
南汐道谢:“师傅请放心。”
点了三支香,举过头顶,跪在蒲团之上,泥塑的佛慈目垂视。
南汐虔诚叩首,一愿自己早日追查到父亲死亡的真相。二愿太后早日痊愈。
即便有那张印鉴在,太后于她的拳拳真心并不像是装的,真相究竟如何,眼前一片迷雾。
出了寺庙,乘马车而回,南汐掀帘问谢七:“刚在寺中,见你一直立在佛堂之外,怎么?可是不信佛法。”
“不信。”
“为何不信?”
“求佛不如求己,小时候,我也信过。”
看他驾车的姿势有些僵,南汐想起夜宁说起的故事,心中便有些不忍,却不知如何开口,沉默着,垂下帘子,半阖上眼。
谢七驾车来时还不熟练,回程却已然好很多了,山路之中颠簸都少了许多,南汐暗赞。
行至半道,车技甚稳,南汐有些发困,谢七突然问:“将军今日,是专程为我跑这一趟吗?”
帘子被风扬起,半露出谢七的身影,这狐狸,当日重伤成那样,居然还能偷听到自己与大夫的对话,又气又好笑道:“你如今是我府中的人了,要是死得太快,我岂非很吃亏。”
谢七的瞳很深,有什么不明情绪在激荡,搅得他都有些心烦。
车中坐着的南汐,被突然的颠簸差点磕了脑袋,有些无奈地扶额:看来,夸人不能夸的太早啊。
她屈指叩了两下车厢壁,谢七果然就小心了一些,接下来的路途不再有颠簸,只不过虽然舒服了许多,却实在是太慢了。
南汐两次掀帘想要催促,却见谢七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执着缰绳的手都有些抖,话在嘴边,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今日出城走得急,没有提前吩咐安叔将玄风牵上,要不直接骑马也不至于这般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