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把电话递到韩兰芝手上，用眼神警告她。

韩兰芝板着脸，不接。

赵明把话筒捂上，威胁道：“你要不打，我照样能让她过来替你收尸。”

韩兰芝哆嗦了一下，从赵明手上接过电话，声音有些发颤，喊了一句，“清宜。”

“妈，你不是说了往后不回羊城吗？怎么又……”想到赵明就在旁边，沈清宜没有多说。

韩兰芝停顿了一下，声音温柔，“清宜，我那天回老宅，去了你爸爸的房间。”

女儿读书不行，但人却不笨，希望她能听懂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沈清宜听出韩兰芝声音里的异样，母亲提起父亲从来不是这种语气，她去父亲的房间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找那个笔记本。

“妈想见见陆砚，妈对不住他，有些话想当面和他说清楚。”韩兰芝又说。

“陆砚出差了。”

“什么时候回来？”韩兰芝问。

“应该还有三天。”沈清宜回答完，还是觉得奇怪，“我说了陆砚不怪你了，要是身体不舒服，先去医院，等我有空了，再来看你。”

韩兰芝听得想哭，她其实还是个听话孝顺的孩子。

“我突然想起当年你爸交代过我几件事，想亲口对陆砚说。”

沈清宜听出端倪来，父亲把最重要的东西都交给了自己，有什么重要的话要母亲留到今天对陆砚讲？

“你想说什么我可以转达。”沈清宜说完，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又补充了一句，“爸爸的话，不可能就他听得，我听不得。”

赵明突然不耐烦起来，沈清宜这个丫头比他想象中的精明，再说下去，可就要听出异样了。

想到这里他狠狠的踢了一脚韩兰芝。

韩兰芝闷哼了一声，沈清宜从电话里听到动静，问道：“怎么了，妈？”

“没什么。”韩兰芝忍着痛应着，说完之后气恼道：“你要不让陆砚来见我，那我死了，你也别来。”

韩兰芝语气十分崩溃，这个死丫头为什么总是在关键时刻不听话。

听到这句话，沈清宜像是想到了什么，一种不好的预感充斥着她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