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陆砚拿着电话的手有些发抖,一个即将要离开的人,大概是没有心思再为这个家做任何事了。

“你好好照顾自己,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带安安先回去了。”

“好!”随着陆砚最后一句回复,电话那头传来了‘嘀!嘀’的忙音。

他坐在办公室的电话旁边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苏洋过来叫了他三声才回过神来。

“你的饭打好了,等了那么久都不来,替你拿过来了,端到宿舍去吃吧。”苏洋说着将饭盒放在陆砚的桌上。

“谢谢……咳……咳!”说着起身,拿起饭盒离开办公室。

苏洋见他脸色很不好,关切的问道:“你都咳了快半个月了也没见好,要不要去看下医生啊?”

“没事!”

苏洋皱了皱眉,“天天加班那么晚,没事才怪,领导和我交代了,要好好的照顾你,可别出了什么差池。”

陆砚没有再回话,拿着饭盒回了宿舍。

他坐在桌前,将饭盒打开,吃了两口,食之无味,又重新盖上,将饭盒推到一边。

从抽屉里将手稿拿出来,翻到最后一页,毫无血色的长指握着笔,手背上青色的脉络随着他书笔的节奏,时隐时现。

灯光将他专注的眉眼拓成影子印在墙上,长垂微垂,一动不动,犹如静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敲响,陆砚才将笔放下,起身把门打开,看到苏洋,“有什么事吗?”

苏洋无语的抬腕指了指手表,“你疯了吧,看看都几点了,我都睡了一觉起来上厕所,才发现你宿舍的灯还亮着。”

陆砚这才看了看手表,一点半,他抿了抿唇,“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咳……咳……”

他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再次咳了起来。

苏洋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前又叮嘱道:“灯关了!”

陆砚将门关上,将桌上的手稿收起来,关了灯,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都是关于妻子的画面,她在钱家时从容淡定的唱曲,父亲给她挖坑时的四两拔千金,画画时的专注,给他买那些衣服的上心,以及为他涂药时的温柔。

想到她最终的决定还是和自己离婚,一下子感觉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刺痛,顿时忍不住坐起来一阵急咳。

整整一夜,他似乎怎么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