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出头的段德海身着蓝色官服,挺着个大肚腩,满头大汗的转圈,不时用帕子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汗,不知是吓出来的冷汗,还是天气的原因。
神色无比憔悴,眼睛满是红血丝,还挂着两个黑眼圈,一眼便知整晚不曾合眼,至于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许同知、肖通判,你俩帮着想想办法。”
同知许无云和通判肖廷修候在一旁,俩人到是精神抖擞,不过对于段德海的焦虑,他们站在下首,双手相扣置至腹肌,眼关鼻,鼻关心,与段德海的焦头烂额形成鲜明的对比。
被提名,许无云上前一步,不紧不慢的作揖道:“大人,下官也没有办法,只能等底下人的消息。”
肖廷修跟着点头。
不是他们不帮忙,而是无从下手,衙役、捕快,全都派出去寻人,府城都被翻了一遍,就是找不到人,他们有什么办法。
这么热的天,他们不可能顶着炙热的太阳,亲自去寻那所谓的贼人。
许无云平日里对段德海恭敬有加,如今恨不得伸手,把对方拉下马,届时他便可暂时替代,倘若运作得当,说不定下一任知府就是他。
肖廷修则在想着,不知他的卿儿会不会被吓到,今晚得寻个机会过去看一下,免得又说什么离开他的话。
他对知府之位并非没想法,不过他担任通判没两年,怎么也轮不到他身上。
许无云理了理袖口,漫不经心地建议道:“大人,实在找不到,就换一件贡品,价值相同,再写封请罪折子,想来圣上也不会计较。”
段德海眼睛微眯,见许无云一脸淡然,突然怀疑此事是否与他有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只要把自己拉下来,对方身为同知,只比他低一阶,很有可能上位成功。如今在这儿跟他装无辜,是想打消他的疑虑,府衙到底丢了什么,许无云不可能一无所知。
许无云被他盯着,开始还不觉得,一盏茶时间过去,怀疑的眼神还粘在他身上,有些不自在,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
见此段德海质问道:“许同知,此事是否与你有关?”
茶水入口,耳边传来段德海幽幽的询问声。
“咳咳咳...”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响彻空旷的大堂,好一会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