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书急得脸色惨白,与众人商议着,各官员你一句我一句,争的面红耳赤,就是没有人提议立即行动起来。
温以缇听了实在忍无可忍,立即开口道:“邵大人,当下最要紧的是查看百姓有无伤亡。这些雹子破坏力惊人,城内的房屋都如此,更何况是村里。他们的房屋根本难以抵挡,应当赶快派人下去搜查营救!”
孙同知立马反驳道:“温大人,您说得倒是轻巧。甘州百姓众多,此事哪能轻易完成?况且城里也急需官兵救援,应当先顾着城里的百姓。村子的那些破屋必然不复存在,届时他们又该住哪?官府哪有那么多银子承担?依我看,知州大人应当先派人查看城内情况,争取减少城内损失。”
另一边的陈同知随即说道:“温大人,下官觉得此时应当先查看农田的情况,若是这些作物全部被毁,明年甘州的百姓将会食不果腹,颗粒无收啊!”
温以缇愤然而起道:“农田是本官一手操办的,本官难道不心疼吗?但任何身外之物皆可舍弃,唯有百姓活着才有希望。你们在此争论不休,远不如救几个百姓来得实在!”
“真是妇人之仁!”周围突然有官员轻声议论道。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中都流露出对温以缇的不满。
“哼,一个女人,想法就是简单幼稚!”有人满脸不屑地说道。
“就是啊,头发长见识短,在这灾祸面前,她哪里懂得其中的门道。人命?人命在这种时候才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她还傻傻分不清状况。”另一位随声附和,眼神中满是嘲讽。
“哎,不过是一群普通百姓罢了,能掀起什么风浪,这女人却在这儿大惊小怪。依我看,女人就应该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操持家务,居然还敢出来当官,对我们这些大男人指手画脚,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旁边一位身材臃肿的官员双手抱胸,阴阳怪气地讥讽着。
一时间,各种冷言冷语、嘲笑声在大堂内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对温以缇的轻视与鄙夷。他们交头接耳,对着其指指点点,全然不顾她脸上的愤懑与失望。
然而,尽管处事了这么久,平日里,这些官员们与她相处时,显得很是客气友善。但一旦出了事,那些曾经的和颜悦色、那些看似和睦的表象便瞬间烟消云散。他们只会把温以缇身为女人的身份,当作攻击的矛头推了出来。
那一张张熟悉又虚伪的面孔,将他们内心对于女性为官的偏见与不屑展露无遗。留下冰冷的现实和对温以缇深深的排斥与孤立。
温以缇望着眼前这些官员们的丑恶嘴脸,心中的厌恶犹如潮水般汹涌翻腾。
温以缇看向邵玉书,“邵大人,此刻每耽搁一刻钟,都意味着我们将承受更多的损失!房屋、田地、百姓、就连灾后重建也将面临重重困难。
您身为这一州知州,在此关键时刻,必须当机立断、拍板定决,难道还要继续这般毫无意义地耽搁下去,和这群只会动嘴皮子的废物浪费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