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伟四十多岁了,才混到浔阳知府的位子,到了这个年纪,也没了多少心气,自然是只想着能捞多少捞多少。
这些年他送了无数的礼,为的就是保住浔阳知府这个位置。
当然不是因为浔阳的富庶。
而是因为他在浔阳已经扎下根了,不仅扎下根了,而且靠着这个位置早就已经家财万贯了。
原因也没别的,浔阳年年都有修建堤坝的银子下来啊!
唯一没料到的,就是今年这水患实在是太大了,导致闹出的烂摊子也太大。
可是就算是如此,温伟也没有太过担心。
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水患闹得最厉害的,是萍乡和新余,他这儿虽然厉害,但是就算是治罪,也得有个先后。
何况只要上上折子表表忠心,说说如何心疼百姓的话,得到的还未必是惩罚,而是赈灾的银子。
可谁知道,萧云庭却这么不按常理出牌,他竟然直接就来浔阳了!
而且还是直接破城而入!
他只能急忙起身行礼,一脸忧国忧民的模样:“太孙殿下亲临,臣不能亲自迎接,实在是惶恐!”
萧云庭看不出他哪里惶恐,似笑非笑的看着桌上的大鱼大肉,冷冷的说:“外面的百姓在城门下插标卖身,卖儿卖女,人贩子肆无忌惮毫无顾忌,城外尸骨堆积如山。”
大户们已经觉得心里发冷了,一时面色泛白。
温伟更是面无人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有所不知,之所以将灾民拦在城外,全是因为放灾民进城,那城里的秩序就得乱,何况灾民们都是从水里逃出来的,谁也不知道他们身上是否带着什么疫病,一旦传染了......”
他急忙解释:“臣现在就是在召集城中的士绅,让他们出钱出力,好去外面搭建粥棚,先解燃眉之急啊殿下!”
一面说,一面对着旁边的大户们使了眼色。
旁边的大户们早就被吓破了胆,急忙附和。
萧云庭根本不吃这一套,啧了一声:“是吗?这大鱼大肉,美人在怀,也都是因为忧国忧民,是吧?”
温伟尴尬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但是却还是强笑着说:“正是如此.....”
话还没说完,萧云庭手里的刀已经出鞘,一刀就捅进了温伟的小腹。
温伟狡辩的话都还在嘴里,还没完全说完,此时愕然的低头看着那把刀,张了张嘴,血却从嘴里不停的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