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卉急忙往后翻滚,双手死死捂住脸。股股黑烟从她指缝中逸散,给这阴森地牢更添几分诡异恐怖。
大长公主徒手捏碎铜锁,大步走进牢房,掰开沈卉的双手仔细查看。纵使胆大如她,却也被吓得往后退缩。
只见沈卉的面皮如泥浆般融化,又似活物一样蠕动,再变作滚滚黑烟消散。不多时,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暴露在昏黄的灯火中。
大长公主狠狠捏住此人下颌,厉声诘问:“你是谁?沈卉去哪儿了?”
陌生女人牙关一合,嘴角便流出鲜血。她睁着眼,以跪坐的姿势瞬间死去。
大长公主掰开她的嘴,这才看见她藏在牙齿里的毒丸。
平骏达看向方众妙,苦笑道:“方夫人,看来我们府里有沈卉安插的钉子。她已经被救走了。”
黛石走上前,满脸恐惧地看着地上正在冒黑烟的腥臭泥浆。
龙图弯腰蘸取一点泥浆放在鼻端闻了闻,说道:“是尸臭。主人,这就是您所说的,用婴儿的骨粉捏出的胎相面具吧?”
方众妙用帕子擦拭龟壳小剑,颔首道:“是。这种面具戴在脸上能揉捏成任何人的模样,就连面相也能完全伪装。若非我的神念能探查人体,怕是也会被糊弄过去。”
大长公主狠狠踹倒陌生女人的尸体,狼狈地问:“方众妙,这下怎么办?沈卉背后之人手眼通天,也不知他把沈卉送去了何方。”
方众妙摆摆手,语气淡淡:“无妨,她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她找出来。”
她看向龙图,说道:“老爷子,麻烦您回一趟宁远侯府,找齐夫人要一个紫色药瓶,瓶子上写着鸡血二字。”
龙图大惑不解:“您要鸡血干什么?”
方众妙:“瓶子里是沈卉的血。再把我的盘古大锁带过来。”
龙图:“……”
在这诡异、恐怖、急迫的时刻,黛石一个没忍住竟然噗嗤笑了一声。沈卉知道小姐这么干,会气死吧?
平骏达和大长公主看见女儿发笑,紧绷的心弦也就慢慢放松下来。没想到私底下的方众妙竟是这副模样,难怪女儿跟着她,性情也这般单纯开朗。
龙图飞快带回来一瓶血和一个圆形罗盘。
大长公主把众人领进正堂,好奇地问:“方众妙,你怎么会有沈卉的血?”
方众妙把混合了特殊溶液,至今还不曾腐烂干涸的血液倒在舆图上。舆图下方铺垫着盘古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