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咬牙冷笑:“好好好,一个两个都针对我,连这个兔崽子也不向着我!”
他回头看正慢吞吞走过来的齐渊。
齐渊在方众妙另一边落座,拿起朱砂笔继续画黄符。叔叔说什么,他全不在乎。
齐修有火无处发,只能铁青着脸独自坐在对面。
方众妙拿起他手边的热茶,往窗外泼洒。
齐修眸光闪了闪,语气慌乱:“方众妙,你赶我走?”
方众妙对着门外扬声吩咐:“小石头,九千岁火气大,你去给他泡一壶凉茶。”
黛石的声音隐隐传来。
齐修慌乱的表情这才敛去,面容变为冷峻。
方众妙点点桌面,勒令道:“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齐修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今日我找到了我师父在宫外的秘密居所。你可知道他在堂屋里供奉着谁的牌位?”
方众妙接过信缓缓拆开,反问:“你那个当御前大总管的师父?”
齐修点头。
方众妙猜测:“他供奉着我爹的牌位?”
齐修冷笑:“你好像早有预料?”
方众妙也冷笑:“若不是我爹的牌位,你会对我这般阴阳怪气?”
心声飘过半空:【不管旁人如何质疑,我绝不相信我爹是祸国殃民的妖道。为了拯救大周,我爹把自己和先帝葬于绝脉,永世不得超生。他们付出的代价,你们不会懂。】
齐修心弦剧颤,断然不敢相信自己的所闻。
史正卿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眸光微微闪烁。
方辰子不是选错了龙脉,而是明知道那是绝脉,还把先帝和自己葬进去?先帝岂会同意?他二人为何要那样做?
心里全然不敢相信,但二人却又不得不信。方众妙的心声不会骗人,只恨她话说一半,不曾道明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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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众妙展开信纸阅览。
齐修回过神,语气阴沉地说道,“这是你爹写给我师父的信。他还附了一张舆图,告诉我师父要把我兄长葬在何处,棺材朝哪个方向摆。”
“害得我齐家断子绝孙的骑龙葬是你爹一手安排的!我师父也是你爹的人!”
方众妙把信纸叠好,放回信封,直直砸在齐修脸上。
齐修闭上眼,没有躲。
黛石正好端着一壶凉茶进来。
方众妙接过茶壶,把翘起的壶嘴直接塞进齐修紧闭的唇缝里,勒令道:“喝!”
齐修抬起狭长的凤目,冷冷地看她。
“喝!”她重复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