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众妙来到院外,缓缓踱步,压低声音说道,“你侄儿的病因不是环境封闭,而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你们不必追问他受到了怎样的惊吓,他现在开不了口。你们要用心保护他,照顾他,给他足够的关爱,让他慢慢走出恐惧的阴影。”
“这个过程耗时长久,少则五六年,多则十年二十年。”
“出去之后,你们要带他四处走走,多去风景秀丽,地域辽阔的地方。再给他养一只性情温顺的小狗。小动物最是容易让人放下戒备,他有小狗陪伴,恢复的速度会比较快。”
方众妙绕着齐修不停转圈,嘴里絮絮叨叨。齐修跟随着她慢慢转动脑袋,听得很是认真仔细。
任孤琴不敢把儿子独自扔在屋里,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她忽然觉得小叔子不停转脑袋的动作有些滑稽可笑。没想到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九千岁,在方众妙跟前却乖得像条狗。
转念一想,小叔子之所以对方众妙这般恭敬,还不是为了儿子的病情?
任孤琴心里一暖,积压多年的怨气不免消散几分。
方众妙停下踱步,站在齐修面前说道:“回去之后我开一服安神静气的药给齐渊喝,再根据他的病情随时更换药方。若他有何不妥,你随时带他来见我。”
齐修慎重点头,语带感激:“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方众妙顺势提醒,“九千岁帮我安排大朝会上的面圣,就算还了我这个人情。”
齐修颔首应诺,表情有些不自然。方众妙应该不会想到,自己不但不打算带她面圣,还意欲杀了她吧?
齐修转身快步回屋,仿佛很想回去陪伴侄儿,实则是为了悄悄抹去额头的冷汗。
还好自己的心声方众妙读不到……
方众妙把空间留给齐家三人,自己站在院外等待。
不多时,暗零带着一包钢针走来,问道:“这些够不够?”
方众妙扫去一眼,颔首:“尽够了。你们先去洗澡,务必把头发搓干净。烧两堆旺火,一堆投入钢针炙烤,一堆架上锅子煮水。
“备一把剃刀和一坛烈酒,我要给你们剃发,并把你们的头皮擦干净。”
“我这里还有几样药草需要你们去采,有笔墨纸砚吗?我把药方写下来。此药对去腐生肌有奇效,能保证你们在拔除病根后百分百存活下来。”
暗零吩咐属下立刻去办。
一个时辰之后,脑袋上的某处被剃光一片头发的暗零站在方众妙跟前。
方众妙用煮沸的药草汁在这块光秃秃的头皮上画了一个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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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齐修,说道:“对准这个点把五寸钢针刺入颅骨,一寸留置脑髓,四寸裸露在外,用内力震动钢针,三息后立刻拔出,可懂?”
齐修是宗师级高手,对武器的掌控妙到毫巅,自是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