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四诊,望闻问切。方众妙只是望了一望就已经探明齐渊的病因。
她皱着眉头看向任孤琴,暗暗忖道:【齐夫人出身御医世家,还是用毒的高手,医术应该不差。为何她没能看出齐渊是受到了惊吓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齐修暗自瞥向任孤琴,眼里带着质问和谴责。
任孤琴真是有苦难言。都说灯下黑,又说关心则乱,她日日把儿子带在身边,何曾想过儿子会在她严密的保护之下受到惊吓?
至如今,她也依旧想不明白,儿子到底是怎么被吓到的,又是被谁吓到的。
齐修强压下立刻探究此事的冲动,耐着性子开口:“方众妙,你帮我侄儿把个脉,看看他为何不哭不笑也不说话。”
方众妙正有此意,却并未贸然伸手。
她半蹲下去,与坐在凳子上的齐渊目光平视,柔声询问:“齐渊,我可以摸摸你的小手吗?”
齐渊的双眼好似蒙了一层雾霭,瞳仁里没有感情也没有光芒,像个忘了点睛的偶人。
他安安静静,木木呆呆地看着方众妙,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好似什么话都没听见。
方众妙再次询问,语气更为温柔:“齐渊,我能帮你把个脉吗?作为交换,你也可以帮我把个脉。”
她把自己纤细的皓腕伸到齐渊眼底。
齐渊依旧没有反应。
任孤琴不耐烦地开口:“你问他做什么,你直接上手摸脉啊!”
齐修忍无可忍,冷声呵斥:“不会看病的人是你!方众妙对渊儿来说是陌生人,她怕自己的碰触会让渊儿再度受到惊吓,所以才会一再请求渊儿的允许。你没考虑过这一点吗?你是不是完全无法理解渊儿的感受?”
任孤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脸颊慢慢褪去血色。
她不知道渊儿是被吓成这样的,惯性思维下,她也就忘了去考虑渊儿脆弱的心理承受能力。
泪水忽然滑落,任孤琴连忙起身,走到外面,低头抹泪。
无声无息地哭了一会儿,她重新回到屋内,学着方众妙的样子半跪在儿子身边,低声哄着:“渊儿别怕,这是方姐姐,她是来帮你看病的。你能不能把手伸出来让她把把脉?不疼的,你相信娘亲,娘亲会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