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它亲耳听到过?刚才它还叫金母老太婆,这家伙不会和昆仑有什么渊源吧。
毕方呵斥我道:“问东问西,心有杂念!你还想不想见到小狐狸了!”
当然想!我心里坚定回复这肥鸟,却没有再说话。
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
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
经毕方的点拨,我好像慢慢摸到要领,心思渐渐沉寂下来……
人能常清静,天地息皆归。
不知道念了多少遍宝诰,周遭的世界仿佛不存在,原本被从窗匛照射进来的阳光熏得暖洋洋的后背,突然一凉。
有风吹过,还有凉飕飕的冰晶滴落。
我缓缓睁开眼,长桌贡品和宝相庄严的神像不见,就连身处的厢殿都不见。
周围白茫茫一片,狂风呼啸,漫天飞雪。
这是哪里?好冷啊……
毕方展翅,红色羽毛垂地,站在我的肩头,将我包在它的羽翼之下。
从远处看,我就像披了件红色的羽衣铠甲。
红艳似火,金色溜边。
羽衣下面暖和异常,我扭头看向因为畏惧风雪将头扎进翅膀下的毕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了下。
我诚心诚意地对它道谢,万万没想到,我俩能有和平共处的一天。
“本鸟最讨厌昆仑的雪!乐小麦快点走!”它很会破坏气氛,催促道。
我把脸也埋在毕方的羽毛下,看着茫茫雪山,不知所措:“这里没有任何标识,咱们去哪儿啊?”
这里到底是仙境昆仑之丘,还是国境边界的昆仑山啊?
“默念那么多遍宝诰是干什么吃的?金母理于西方……”它用鸟喙夹住我的头发,让我往左边走。
茫茫雪域,天际灰朦,万物不生。
我如同浮游,纡缓于雪絮荧砾间,迎着呼啸风声,积雪没过膝盖,艰难前行。
不知该走多远,不知彼方在何处。
尽管有毕方的羽衣和离火的温度,可难抵壮阔冰寒和高海拔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