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之潼找了家便宜实惠的旅店,用假身份证开了个标间,见我无奈叹气,他拿着我俩的行李上楼,问我怎么了。
我没好气地哼了声:“人家唐思宁都那么明确地向你表白,你不喜欢她就直接拒绝,喜欢就对人家好点,试着交往。”
“像你这种明确人家心意,不拒绝又不接受,还故意拿话呛人家,算什么男人啊。”
“大姐,是她先阴阳怪气我的好不好?”茅之潼大喊冤枉。
“她是看你和彭菲那么亲密,吃醋了,才会故意说出那样的话。”我用钥匙打开房间,扭头道,“你这个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的老油条,难道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
老街治安堪忧,我和茅之潼又假扮夫妻,所以只开了一个房间。
里面除了两张单人床,就是墙上的电视机和床头柜,卫生间小的可怜。
我打开窗户散味,好奇追问:“你对唐思宁到底什么想法?你不能总是吊着人家吧,与其你在直播间找那些不了解的网友、女富婆,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好好谈场恋爱。”
茅之潼身后尽管有万家,可他总给我一种浪子感觉。
自由洒脱,可漂泊无依。
总把找对象挂在嘴边,却从来不付诸于行动,对于表达好感的异性又下意识远离。
简直就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茅之潼把背包放在柜子上,坐在靠门的单人床上,沉吟片刻,抬头正色说道:“乐小麦,我对那老六说的话不是编的,只是那不是说你,说的是我……”
他苦笑地抬了下下巴:“谁会愿意和一个扫把星交往?”
我有片刻的失神,慢慢想起在密林中他同老六说的话——自幼命硬,克死一对双亲,霉运连连,天煞孤星。
“我的父母,祖父母都因为我而死,就连万家也受我连累,差点被卫之礼毁了。”茅之潼自嘲地摇摇头,“所以,我这个给身边至亲带来灾难的人,还是别连累无辜之人。”
“我对唐思宁确实有那么点好感,可唐家已经够惨了,我再和她交往,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我一时语塞,想到自己的八字,坐在另一张床上,面对面说道:“算命先生也说我命硬啊,说我会克至亲,还会孤独终老,可我还不是嫁给温也,有了孩子吗。”
他摇摇头,说道:“不一样……乐小麦,你的出生本就是你母亲计划好的,即使有劫数也会有贵人帮助你化解,而我不同……”
“我只是一个凡人,命数早已注定,婚姻难就,邢克亲友,六亲无缘……我外公曾想为我改命,可终是违背天道之法,此次万家遭劫,他险些被卫之礼害了性命,就是上天给他的警告……天意难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