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祭坛内部,茅之潼站在门口,用电筒晃了晃,里面很简单。
暴露在外的祭坛是圆形的,内部是方形的,应该象征着天圆地方。
走下台阶,电筒光照到中心供着的石像时,茅之潼忍不住“咦”了一声,嫌弃纳闷道:“什么神只戾气如此重?”
石像有四五米高,身穿宽衣长袍,披头散发,头戴羽冠,横眉冷对地睥睨下视,腰上佩剑,右手像是拿着什么东西。
整个石像有过渡色,上面是黑色,到下面是石头原本的颜色,祭台外面的中心石柱正好与这石像垂直,石柱被移动,此时向上仰望可以看到外面的夜幕。
“怪不得挖出的石柱是黑色的,原来是被血液和戾气常年浸染,血液顺着石柱流下来,滴落在这石像上……”茅之潼啧啧摇头,“这少则上千人的血液才将石像染成这样……”
我忍不住蹙眉,余光瞥见石像周围半径三米的距离围着一圈石头。
“石头?你再仔细瞧瞧。”茅之潼冷笑一声,用手电扫过。
我猫下腰定眼望去,吓的惊叫起来。
人头!密密麻麻的人头!
人头呈黑褐色,被码的整整齐齐,叠了有三层高,有梳着大辫的,有短发的,有男有女,还有小孩。
像是用特殊秘法炮制,虽然没有活着时候鲜活,五官已经模糊,但依稀能看出全部保持着微笑。
“这是什么劳什子神只啊?竟然用人头做祭品。”我躲在温也身后,胆战心惊问道。
白无常嘿嘿笑道:“小狐狸,若说常人不知道,你应该知道这是谁吧。”
我抬头看向温也,他正仰头望那石像,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石像放在胸口的手。
我拿过茅之潼的手电照过去,虽然石像的手已经发黑,但我还是辨认出它手持何物。
因为我日夜紧贴的胸口上,正有此物——疏麻花。
温也表情严肃,语气平静道:“巫族掌死的大司命。”
说完,他垂眸看向我,目光沉寂。
我胸口蓦然一紧,大司命……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