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自己打抱不平:“一下要记那么多指诀,我哪里记得住!”
小指从四指背过中指勾定,大指掐第四指中节,第四指勾定大指,中指曲,第二指掐虎口。
“然后呢?掐好指诀后面呢?”我茫然地看着他。
温也双手抱臂,眉眼低垂:“想想你打坐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将身体的阴阳二炁调动,凝于指尖。”
说起打坐,我大部分时候大脑都是放空的,或者心猿意马,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坐着坐着就犯困。
只有一次我能感觉到身体里的什么炁在运作,小肚子那一块儿热乎乎,然后游走全身。
但也只是一瞬,注意力稍稍分散,那种感觉立马消失。
现在要我调动阴阳二炁,臭狐狸恐怕太看得起我。
温也见我捏着符纸,闭着眼找感觉,脸上却是如同便秘的表情,掐着我的脸,恨铁不成钢地长叹口气:“乐小麦,我真是高估你了。”
我打掉他的手,不悦反驳:“大哥,我才修行多久!还没学会爬呢,你就恨不得让我跑,哪有你这么急于求成的师父啊!”
话刚落,从楼道口走上一身穿白色道袍的男人,正是刚才在外面做法的法师。
他头戴混元巾,身后插了柄桃木剑,走路轻飘沉稳,可脸皮稚嫩,还有点婴儿肥,年纪也就二十出头。
老成的作揖稽首:“福生无量天尊,竟在这小小客栈遇到同道之人,敢问二位道友师承何处?”
我摆了摆手,警惕道:“谁和你是道友,我们无门无派,你要做什么?”
小道士笑了笑:“刚才小道听说修行,想必二位是在家修行的居士了,女居士可否将纸人交给小道,我好给主家一个交代。”
我本想给他,但转念一想把纸人捏在手里,背过手去:“刚才你在下面做法,一会儿的功夫,那小女孩就发疯,谁知道是不是你捣的鬼,现在要回去难道是想销毁证据?”
“女居士错怪小道了……”
他没说完,栩哥儿飘了回来:“外墙墙根下有一生人蹲守,应该就是施术……啊!”
“何方邪祟!胆敢擅闯生人私宅!”小道士手捏符纸,抽出身后的桃木剑,厉声喝道,打断栩儿哥的话。
掷地有声的急急如律令,伴随着一道飞过来的符纸竟朝栩哥儿的面门飞来。
“啊啊啊!臭道士!你才是邪祟!”栩哥儿躲在我的身后,温也单手一挥,飘在半空的符纸被打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