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头发丝上都写着:容枝枝,你今日既然没有乖乖跪下,那你下半辈子就再也高攀不起我们了。
目送她们离开之后。
朝夕都忍不住说了一句:“姑娘,夫人和三姑娘,该不会是患了什么癔症吧?”
“奴婢是当真想不明白,她们为何这样笃定三姑娘能嫁入相府。”
“便是姑娘您得了相爷好几回帮助,也没拿出过这般要嫁去相府的姿态,那三姑娘与相爷,过去连交集都没有吧?”
况且那相爷早就说了,一心许国,暂且无心婚事。
容枝枝思索了一会儿:“想来是因为,如今这个京城,门第能够配得上相爷的实在是不多,容姣姣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加上相爷近日里,对我们容家,有过几分帮助,他们便联想到容姣姣身上了吧。”
朝夕更不理解了:“那便是要想,也是往您身上想啊,相爷关照的、搭救的,不都是您吗?关三姑娘什么事?”
容枝枝没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答案还不够清楚吗?在王氏的眼里,容姣姣才是最好的,倘若相爷真的有结亲的心思,她觉得也只有她的小女儿配,而自己是万万配不上这样的好事的。
父亲那便就更容易理解了,父亲想必也知道妹妹愚蠢,配不上沈相,可无论如何比自己一个和离妇是好些的。
在世人眼里,和离和被休的女子,与别人不要的破鞋没两样,从她回府当日被百姓们骂,便能深知这一点,父亲又怎会高看自己?
见姑娘不说话,朝夕也不强问,只又是道:“姑娘,您觉得,相爷当真是为了三姑娘,才对咱们府上示好的吗?”
容枝枝:“应当不是。”
她更相信沈砚书是为了报答自己的恩情,成婚不成婚的,他怕是都没想过,但是容家人已经开始为容姣姣高兴上了。
朝夕小声嘟囔:“若相爷当真能看上三姑娘,奴婢便斥巨资给相爷买些药,治一治眼睛。”
她甚至愿意为此付出自己存了许多年、所有的体己钱!
容枝枝好笑地看她一眼:“莫要成日胡说。”
便是沈砚书真的要娶容姣姣,那也不是自己能过问的,只是今日叫自己给容姣姣下跪,她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一炷香之后。
门房又来了:“姑娘,宫里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