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氏说不出话来,急得手在地上小幅度地乱撞。
她想说她不是舍不得给女儿,只是她想把容枝枝的东西,多算计一点出来。
她也不是故意毁了乾王府的婚事,是那谢氏本就不想结亲了。
可是她“啊啊啊”了半天,竟是无口能辩。
然而齐语嫣也不在乎她想说什么,只冷着一张脸道:“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我也不想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早就说了我没有你这样的母亲!”
“父亲,听说鹤顶红穿肠烂肚的,要被折磨一两天才能慢慢死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到底母女一场,不如还是用鸩毒吧,好似死的时候没那么痛,也走得快一些!”
覃氏听得脸色发白。
眼巴巴的眸光,看向了自己的大儿子。
齐子赋看覃氏的眼神,比覃氏更加复杂,他只问了一句:“母亲,你当初真的是为了害薛氏,就决定放弃我吗?”
这下,覃氏哑了声,就是“啊”都啊不出来了。
齐子赋又红着眼眶问:“所以你这些年对我的好,不是因为爱我,只是因为愧疚对吗?”
覃氏脸色发白,难以面对自己爱了一辈子,也愧了一辈子的儿子。
她倒是想否认,可是刘氏和容枝枝这两个贱人,今日三言两语加上一封信,把自己的罪都钉死了,还有什么是能够辩解的?
齐子赋看着覃氏的表情,深受打击地后退一步:“想来你一直让父亲保有我的世子之位,也是觉得我活不过多久。便想着至少在我死之前,让我有几分尊荣,好让你心里好过一些吧?”
覃氏流下了眼泪,已经不敢再指望齐子赋为自己求情了。
见着她这副模样,齐子赋自嘲一笑,知道自己都料中了,看着齐允道:“父亲,你们做主吧,此事……儿子不过问了!”
他怎么会想到,害得自己做了半辈子废人的,竟然并不是意外,而是自己最敬爱的母亲有意的牺牲!
他只觉得气血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