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赋气得头晕眼花,愤愤说了一句:“果然圣人没说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容枝枝轻笑:“小叔既然知道圣人之言,那不知可知道先贤之语?不知小叔可读过《相鼠》?相鼠有皮,人而无仪。相鼠有齿,人而无止。相鼠有体,人而无礼。”
“此诗起初虽是为了批判某国的国君,却也将无礼、无耻、无德之人,讽刺得面目全非。我大齐读书人,亦常以此诗,面刺寡义鲜耻之辈,倒也适合小叔你。”
“你得了我的帮助,拜姜先生为师后,竟似中山之狼,与你兄长一般,得鱼而忘荃,得意而忘言。如你这等伪君子,我也不屑与你多言!门在你身后,请便!”
齐子贤被气得发抖。
无他,不止是容枝枝骂得难听,更因为容枝枝读出的《相鼠》,一共少了三句,而那三句都是叫人去死的!
至于后头说自己中山狼的话,更是叫他没脸至极。
他狠狠一甩袖,道:“嫂嫂,你这般蛮横不讲理,天下读书人早晚会讨伐你的!”
容枝枝淡声道:“有理者行遍天下。不论任何人要与我一辩,容枝枝都等着,乐意奉陪,不劳小叔费心。”
齐子贤气愤地走了。
朝夕只觉得十分解气:“姑娘,不愧是您!这齐子贤,读了两天书,便觉得自己了不起了,跑来一通狗叫,还真当这天底下,只有他一个人读过书不成?”
容枝枝顿了顿,开口道:“姜先生写了几封信了?”
朝夕:“已是写了五封了,都是头疼欲裂,说您分明是给他找了一个麻烦,能入他门的学生,个个都是天才,与他们相比,四公子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材料。”
“姜先生还说,不论他教什么,四公子总是有些歪理邪说,常常曲解先生的意思,将之掰正总是耗费不少心神。”
“姜先生几日前的那封信,已然是说他真的教不了,叫您行行好,放他一马了。您不是也正犹豫着,还要不要为难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