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真是个狐狸精。
这才开了口:“世子夫人,夫人说她头疼的病又犯了,叫您过去给她按按。”
从前夫人犯病的时候,世子夫人都是整夜在夫人的房间里头伺候着,不眠不休地照顾。
陈婆子这会儿下巴还抬得老高,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容枝枝听了,淡声道:“有劳嬷嬷跟婆母说,我近日受了冻,手实在是酸软无力,没有本事为婆母按摩,婆母还是找其他人吧。”
现在是什么东西,都值得自己动手按了吗?
覃氏如今,不配。
陈婆子听完,难以置信地看着容枝枝:“世子夫人,您说什么?”
容枝枝:“朝夕,重复一遍给她听。”
朝夕翻着白眼,当真将自家姑娘的话重复了一遍:“我家姑娘说她手不舒服,你听不懂不成?是耳朵里有万年的耳屎,没有掏出来吗?陈嬷嬷,闲来无事还是掏一掏耳朵啊,邋里邋遢的总归是不好!”
陈婆子气得脸都变了,盯着容枝枝道:“世子夫人,你可要想清楚!婆母病了,拒不侍疾是什么罪过?”
若不是只有容氏的手法和力度,能叫夫人的身体痛快些,自己才不会来呢。
容枝枝云淡风轻:“我说过了,我手不舒服,还是叫婆母想想,逼着身体不适的儿媳给自己按摩,传出去了好不好听吧。”
陈婆子:“身体不适?世子夫人,我看你明明舒服得很!”
容枝枝抬眼看她:“怎么?你是大夫?”
陈婆子被噎住,她生了一会儿闷气,才道:“世子夫人,老奴提醒您,如今众人是给容太傅面子,才叫您一声世子夫人!”
“世子都已经选定了曼华公主做妻子,我们其实都该叫您姨娘了,是夫人仁慈,才暂且没叫我们轻慢你。”
“但世子夫人,您可是不要给脸不要脸,连夫人的抬举都辜负。若是这样,日后您在府上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容枝枝听笑了,自己如今难道还不够难过?辜负抬举?叫自己去给覃氏按摩,还成了自己的荣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