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女子咳嗽起来,一口血喷在地上,林弈见状连忙上前,接触到女子时又退了一步,女子却伸手拉住林弈,哭着道:“弈哥哥,你救救我,我不想死,也不想变成废人。
求你救救我,双修也不是非要做那种事不可,你救救我,我绝不影响你跟妹妹的关系!”
眼见着女子扑下床来求他,林弈一把抱住女子,将女子抱回了床上,随即坐在之前另一女子坐的位置,任由年轻女子抱着他哭。
过一会儿垂手道:“我没说不救你,只是那样的方式,我家夫人不会答应的,容我再想想。”
突然杨华宁站起来道:“你今日杀出城去救她脱困,又为她逼毒疗伤,渡了许多灵气,暂且保住了她的修为性命,已经做的够多了,你还要做什么?
他天鲲道院那么深厚的底蕴,三天时间,总归是会想到办法的,怎么就非得你不可了?”
忽然之前抱着手上女的那人怒道:“欣妍是为了救他才辗转两地,追了数千里,才追到此地来,是因为要救他才会遭了毒手,怎么的他好了,不需要欣妍救了,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不管欣妍死活吗?
要不是此地离我天醌道院过远,他体质又与欣妍契合,你以为我们愿意让他捡这大便宜?”
杨华宁怒气冲冲的与那天鲲道院长老争执不下,过了好一会儿林弈道:“够了!终归是我欠她的,我救!”
杨华宁怒而甩袖欲离开,侯明唉声叹气。
林弈道:“我不会与她发生什么,今天在场的诸位,谁也不许将此事透露给潇潇,待过些日子,我自会与她解释!”
夏潇潇愣愣地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过了许久转身离开!誓言果然是这世上最可笑的东西!
跌跌撞撞回到天香楼,在门口石阶坐了许久,待月升中天,门口那边依然一点动静没有。
擦干眼泪,起身收拾东西,看着今日送来的吉服,夏潇潇直接拿刀划成了布条,又从楼上扔了下去。
想着过往的点点滴滴,夏潇潇恨不得把整座天香楼都点了,只是理智还在,最终只把所有他们用过的被褥连同林弈与她一起买的衣服鞋袜,全都扔到院里一起烧了。
属于她的能带走的统统带走,带不走的便烧掉,不属于她的不论什么,都留下来整整齐齐码在桌上。
收拾完留了信,关好门,转身离开。又去了张家宅子,玲珑他们还没回来,将托小黑龙拿去打的紫玉镯子与玉佩放在杨华宁他们屋里,照例留了信,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她还要去跟小黑龙他们道个别。
到了凌晨,杨华宁带着玲珑准备离开,颜宁给楚欣妍又施了次针,也告辞准备离开。
林弈担心杨华宁他们会将消息透露出去,上前拦住道:“你不能走!”
杨华宁嗤笑道:“怎么,还要我在这看你们二人双修不成?我呢,没那癖好!你们爱咋滴咋地,我不管了!”
林弈怒道:“这件事儿结束前谁也不准走!”
颜宁叹口气道:“你放心,我绝不多嘴,我还有事儿,你让我先回去。”
侯明起身带着来凤到门口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什么后果便要自己承担!等楚姑娘恢复一些,正式开始疗伤起码还得半日,你总不能一直把我们拦在此处。
潇潇她也不傻,你到现在也没回去,说不定她早就起疑了,若是在各处找不到大家,她肯定会找到这里来,这事儿就不可能瞒得住!你要真觉得对不起她,你就趁现在还来得及,跟她解释清楚!”
侯明本人专情,与来凤一见钟情,彼此相伴四十多年,从未因感情的事闹过矛盾,他也是乐于自己弟子专情痴情些,省得一天后宅乱七八糟。
可惜,林弈这些烂桃花多,正缘一个没有,好不容易他与夏潇潇真正凑成一对,如今又整这一出,他是管不了了,心中只是可怜夏潇潇,命途多舛。
林弈满面愁容道:“她是什么脾气我很清楚,她不会答应的!只能瞒着她!”
颜宁抱着手靠在门上,叹气道:“那你也别拦着我们,我们得回去休息啊,这大半夜的!我们保证不去告密好吧!!!”
林弈回头看了眼楚欣妍,叹气道:“我送你们出去,顺道去看看她,一会儿你跟杨华宁再过来,你们必须有人给我作见证,不然到时候有嘴都说不清!”
颜宁跳起来道:“不行,我不想看你们两个裸奔,我媳妇不会答应的!”
天鲲道院长老也怒道:“不行,你看就算了,你还要让其他男的在此,你让我们欣妍怎么活?”
又争论了许久,最后只得各退一步,让来凤与玲珑到时候再来此做见证,眼下人困马乏,也做不了什么,林弈又心慌不安,众人便先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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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弈送完师父与颜宁,又跟着杨华宁过去他们那儿边,打算换身衣服再回去见夏潇潇,三人一路沉默着到了杨华宁他们院子。
杨华宁气冲冲的开了门,叫来人点上灯,却见桌上摆了一小匣子。玲珑伸手就要去拿,杨华宁警觉的拉开了她,隔空托起匣子,打开一看,只见里头放了一只暗紫色镯子,一块同样颜色质地的一片玉佩,均是紫黑油亮,灵气内敛,一看便是宝贝!
匣子下方的桌面上,有一沓对折而放的纸,底下还有一本册子。
林弈只扫了一眼,便认出那册子是夏潇潇的,封面写了一个大写的R,夏潇潇说那是英文字母,她用来区别笔记的。
心中的不安陡然放大,颤抖着扑上前拿起那一沓纸跟笔记,林弈只看了一眼便扔下东西夺门而出。
杨华宁与玲珑都还没搞清楚状况,待看清纸上写的什么,杨华宁与玲珑也双双追了出去。
夏潇潇说她晚上闲来无事,不小心游荡到了张家宅子,见那边院子严阵以待,以为出了大事,原不打算偷窥,可好奇心作祟还是进去看了一眼。
她什么都知道了,经过几个小时的思想斗争,她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做一回好人,成人之美。
不用担心也不用找她,待到合适的时机,她自会来信给他们报平安。
小本子里有一些关于新政不成熟的建议,可以看看但是别当真。
代她向两位师父道个歉,不能继续聆听他们的教诲,实在抱歉。
又向杨华宁说笑道,让她不要担心,她此去是去过自在逍遥的日子,待她再回来定给他带来好消息,将来还要成为他的靠山。
玲珑与杨华宁看了信,赶紧跟到了天香楼,刚进门,就见林弈拿着一个封信冲了出去。
杨华宁大喊道:“你上哪儿去?”
林弈没有吱声消失在夜空中,杨华宁想追上去,被玲珑拦住:“你追不上,别追了。”
这是杨华宁他们二人第二次来这里,前几天夏潇潇请他们来这吃过一次饭。
玲珑上前走进内院,院子里有一堆已经凉了的灰烬,应该是早前烧了什么,烧完才淋了水。
入内房间里空空如也,桌上摆了许多东西,还有有一个匣子,里边放了一块与杨华宁那差不多的玉佩。
桌上还有两块金子,底下压着一张纸条,写的:那些衣服我都烧了,这是赔你的衣服钱!
还有些金银首饰,或铺在桌上或者用盒子装着,一件件摆放整齐,到处收拾得干干净净,床上的被子都不见了。
玲珑在楼上楼下绕了一圈,回到楼下坐下,叹口气抹着眼泪道:“你说潇潇还会回来吗?”
杨华宁颓丧道:“不知道。怪我抽风,乱点鸳鸯谱!都以为潇潇占了他大便宜,可实际上,她哪敢占他便宜?
当然也不怪林弈,权色财,多数人都想多多益善,大家都没错,错的是两个不合适的人凑在一起!分开也好,省得将来又成怨偶!”
玲珑原本很难过,听杨华宁一说,内心闪过一丝庆幸,若真是晚两天,他俩真成了,夏潇潇处境更艰难。
可玲珑还是很难过,林弈在某些方面待夏潇潇确实是好,可某些方面,真的算不上好。
明明在齐州有房子,却直到前两天才告诉夏潇潇,此前夏潇潇不想住这,还拉着她一起去城里看房子,他却一声不吭。
夏潇潇打听他过去的事,他总是找借口不肯全告诉她,有空的时候恨不得把她拴自己身上,忙的时候总是把她丢在这院里,跟个犯人一样关起来。
偶尔趁他不在夏潇潇独自去张家宅子找他们玩儿,每次他找过来,总是一脸不高兴。
玲珑总觉得林弈待她太过拧巴,想到这里,玲珑道:“可她一个姑娘,修为又低,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杨华宁无奈道:“只能希望她吉人天象吧!”只希望夏潇潇能去找那禁地中的家伙,只有他们才护得住他。林弈这回,终究是意气用事了。
拽着信去了一趟黑山,小黑龙居然在禁地外等他,原以为夏潇潇躲在禁地内,可跟小黑龙打了一架,他却死活说她不在,还说夏潇潇都没让他送,自己走的。
可他还是怀疑是不是禁地的结界屏蔽了他的神识,准备离开小黑龙却仍扔给他一个瓶子道:“她让我给你的,说是欠你的恩情,能还一点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