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篓里还有一点小米,但她不打算吃,这是为了防止再出现上次那种情况准备的。
坐着眯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几点了,听到山上有野兽的叫声,夏潇潇又不敢睡了,起来给火堆加了些柴,然后坐着修行。
在野外过夜经常会听见野兽叫声,大概是天气还不够暖和,夏潇潇至今还没真正遇到过什么太危险的动物。
不过随着天气变暖,越来越往南,毒蛇虫蚁肯定会变多,这也是夏潇潇准备找个地方暂时安顿下来的原因。
山中灵气旺盛,夏潇潇的气海终于看起来有点明显的变化,筑基时夏潇潇为了仪式感在气海用灵气凝聚了根小豆芽,今天闲来无事,给豆芽加了片叶子。
这段时间夏潇潇发现,除了灵气还有另外一种东西也能被吸收利用,小动物、植物、山川河流中都有。
这是有一次夜里修行发现的,当时也是在一片山林里,她感受到了除灵气以外的东西,在无意中吸入这些东西后,身体也如吸纳了灵气一般舒适,这些东西进入身体,也会被气海吸纳,与灵气融为一体后灵气炼化后爆发的能量更大。
如果将动物身体中的这种物质吸走,小动物轻则病恹恹的,重则倒地暴毙。
一开始夏潇潇觉得很开心,后来一想又觉得恐怖,这不就相当于吸取别人的生命力吗?所以现在她只会吸纳散落在空气中的这种能量,不会直接去汲取生命体的。
当然除非她肚子饿了,她就会利用这个能力去打猎,这个能力的启用有距离限制。
现在她的攻击范围也就十来米,和隔空取物差不多,天亮以后夏潇潇又在河里捉了条鱼烤来吃了,然后才收拾行囊沿着河往下走。
再有两天,一月就结束了,山间植被常绿的落叶的都复苏了,在草长起来之前,她准备再采些药材,等到了地方换些钱,慢点就慢点吧,只要在二月结束前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按照自己常识来看,现在所处的地方看植被来说已经算比较靠南的地方了。毕竟上阳城气温在冰点以下的日子加起来也就不到两个月左右,玲珑说的下雪一个月,其实也就初雪到过年经常下雪那段日子,中间偶尔也出太阳升温,雪都快化没了,上阳城周边的山上除了常绿针叶树也不少常绿阔叶树,不然师父家里的茶花也不会直接栽地上。
山间也不是总有路,夏潇潇经常得翻山越岭,因为想着沿河走好辨别方向,她也不敢离河太远了,省得找不到路,河水湍急,河面时宽时窄,能行船的地方很少,要想坐船估计得再往下游走走。
也不知道为什么,夏潇潇还是跳不起来飞不动,明明自己按照师父说的都筑基了呀!搞不懂!翻山越岭,经常走冤枉路,要是能像玲珑她们那样跳高点远点,就好了。
山间许多巨树,夏潇潇比了比,起码要好几个自己才能手拉手圈住,这世界生态环境真好。
不过树林里毕竟采光差,走着还是有些紧张害怕,能沿河而行就沿河而行,敞亮,偶尔也有机会沿着别人走出来的小路走,运气好还能走一截官道!
每天从清晨吃了饭走到到下午太阳西斜,然后就要找合适的宿营地,临时过夜搭庇护所也不方便,都尽量找悬崖峭壁山洞过夜,省得下雨淋着。
若遇到的的确确的大晴天,她就多走一会儿,到太阳下山再休息,鞋底子都磨穿了好几双。
夏潇潇一天天过的像一个苦行僧,偶尔遇到村落,就找废旧草棚或找人家借住在人家屋檐下。
拿些鱼或小动物和人换些粮食,或米油,夏潇潇倒是想跟人换个牛马之类的驮驮东西,但是没钱,只能靠自己了。
走了4天,到了一个小镇上,镇子沿河而建,说是镇子,夏潇潇觉得都比不上自己老家的大寨子人多,也没什么好买的,在镇子外弄了些鱼跟人换了一顿饭。
吃完找了艘小船搭着船南行,小船到下午就靠岸停在了另一个小镇上。
天还早,夏潇潇看到码头还有比较大的货船就问船家是不是要去下游,能不能带自己一程,但船家不是本地的,口音比之前的还重,夏潇潇连蒙带猜各种比划,才和人家讲定带自己,货船要第二天一早才出发,夏潇潇怕自己错过,直接在码头附近找了个屋檐脚下坐了一晚上,还好天气不冷,晚上翻出油布挡一挡混了一晚上。
一夜未眠,一早在码头边上买了两个蒸饼,站在货船边等船主,如愿上了船。
船不大,沿途还要装卸货物,走走停停过了两天一夜,到了一个小城,城不大,看了看荷包,夏潇潇忍痛找了家客栈住了一晚,收拾洗澡,换衣服,又把自己的衣服洗了,第二天衣服也没干,就收起来了。
一早起来收拾以后吃了些东西就到码头找船,夏潇潇问过人了,这座叫凌志的小县城,距离之前之前夏潇潇停留的栖梧县大概160公里,这说明她这几天确实绕了很多路,之前的栖梧距离上阳城大概1000公里。
小主,
这个距离太近了,夏潇潇打听到再往下行沿河还有好几个大的城市,这里距离东边的出海口也还有上千公里,距离南边也有近千公里左右,再往南还有几个较大的岛屿都在大夏的范围。
夏潇潇准备再往东走一些,所以又接着搭货船往东行,船行了三日,在一个叫曦洲的城市停了下来,夏潇潇看了这三日行船不停,虽然速度慢些,但应该走了不少距离了。
夏潇潇到这下船,与人打听后决定前往曦洲所在齐川省更靠南的城市齐州,齐川省府所在地,大概六百余里路,三百多公里,走官道步行的话大概需要十几日。
在曦洲买了些干粮,又买了双鞋子备用,夏潇潇手里只是八十钱了。这一路得想办法找些好的草药,等到了地方卖掉看看能不能租个房子。
目前夏潇潇手里也有几株珍贵药材,但是太少了,不打算卖,等再找一些,到了齐川州府再卖。
背篓里又增加了十斤小米,挺沉的,但夏潇潇可以接受,虽然筑基后别的没啥大的变化,但力气与精神力还是有提升,林师兄的封印虽有影响六感,但如今她的六感还是比常人高了不少。
力气也大了许多,只是如今饥一顿饱一顿的,让夏潇潇看起来像个难民,弱不禁风。
没钱了,到齐州州府前,是绝对不能住店了。
这回怕是要在路上遇到大姨妈,夏潇潇准备这些天多找找草药。
等到来大姨妈时找个地方窝两天,只要最难受的两天过去,也就好了。
大概是运气不好,沿着官道南下走了两天,夏潇潇在路上第一次遇到了劫匪,离得远远的夏潇潇便发现了不对劲,本想避开,但是自己背着一堆东西附近也没别的路。
避无可避,夏潇潇抹了两把灰把自己弄得更凄惨一些,她也提前用神识探查了,十几个人,除了几个修了点武道的,其他人都是普通人,如果非要动手的话,一次性掘了这十几个人的气海也不是做不到,只是到底残忍了些。
希望对方看在自己比狗都惨的份上不要起什么歹念吧,彼此放过各自安好才是正道!
杵着棍子装作瘸子,一瘸一拐的慢慢走过去,一群人埋伏在路边,夏潇潇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听见匪徒中有两人在争论到底劫不劫,战战兢兢缓缓走过,觉得蚊子腿也是肉那个看到夏潇潇走过以后还是跳出来冲到夏潇潇面前,吓住了她。
夏潇潇见状不对,连忙神色悲戚的哭求放过,一边哭一边掏出自己破破烂烂的钱袋子,把钱袋中仅有的四十钱递给为首的满脸胡须的中年匪徒,凄凄惨惨的诉说自己的悲惨人生。
说自己原是南方人,从小被父母卖到别人家做童养媳,跟着夫家去了上阳城谋生,因为一直生不出孩子不受婆家待见,前不久丈夫死了婆家直接把她打了一顿撵出了门。
她无处可去,户籍又在婆家手里拽着,只得一路乞讨流浪想回南方老家谋一条生路,夏潇潇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以至于为首那人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时原本就反对劫她的那个稍年轻的青年也跳出来,抢过满脸大胡子那人手里的钱袋交还到夏潇潇手里道:“盗亦有道,虽然我等在此劫道为生,但我不抢老弱病残的东西。姑娘把钱拿回去,走吧。”
又凶了胖子道:“让你别乱来非不听。”
待夏潇潇走远,另一人道:“看这姑娘不像是讨饭的样子呀!咱别又是让人给骗了。”
那人道:“就算不是一路要饭来的,也好不到哪去。你没看她那样子?背的那些东西有哪样是好的。回去吧,都是可怜人罢了!”
夏潇潇一直一瘸一拐的走了,直到翻过了这座山才恢复正常走路的姿势,快步前行。
这帮人应该庆幸自己今天没有动手,不然为了活命,夏潇潇不敢保证自己会放过他们。那帮人衣衫虽旧,但并不算脏,打劫方式也不太专业,武力值,就没一个有比之前杀自己的人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