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莉娅用了些力气又敲了好几下,提高音量喊道:“有人吗?我饿了!我要吃饭!”
还是无人回应,她在对着空气喊话,像个大傻子。
“难道是不在这里……”赫莉娅嘟囔了一句,放弃了继续喊下去的想法,回到原先的位置坐下来,托腮认真分析着现下的状况。
逃肯定是要逃的,不可能真像条咸鱼一样躺在这里等死,但问题是怎么逃出去。她没有魔杖,无法施展魔法,而且这个房间里完全没有可利用的东西,稍微锋利点的都没有,有的只是比她脑袋还要硬的墙砖和柔软无骨的毯子,而她也没有一拳就能干穿墙壁的蛮力。
所以还是得找帮手才行。她需要人,需要工具,还需要一颗聪明的大脑,嗯……一无所有的开局呢!简直不能再糟糕了!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暂且想不出更好的计划,便索性往后一倒,双臂展开如大字一般瘫在毛毯上,锁链的声音又让她再次意识到自己被囚禁的事实。她只能凭借着那小窗外的天光大概判断现在的时间,但压根不准确,只知道白天与黑夜。
她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就贴到墙边一寸一寸用手来丈量,摸一摸,敲一敲,确认每一寸砖都没藏着东西。她也不知道自己做这件枯燥而又无聊的事究竟有多久了,但外边的天光却没有任何一丝半点变化,这已经说明了问题。
外面并不是自然的天地,这光不是自然光,它大概率是三百六十五天都不会变化的假性光源,怪不得这屋里头会有窗帘呢,原来是因为那光永远都不会消失啊……
没有日光,那我该如何计算时间呢?
或许这就是设计者所需要的,让人在摸不准数不清的时间流逝中渐渐迷失自我,而后被永远困在这个地方。
赫莉娅有些气愤,但很快又平复下来了,愤怒并无法改变现下的状况,只会是无能狂怒,让自己变得失去控制,而后让幕后之人得偿所愿。
冷静,冷静,我需要冷静下来。赫莉娅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
艾薇儿在这个地方待了整整三年,用了整整三年都没能逃出去,自己得做好被困在这里一年两载的心理准备才是。只是相比艾薇儿被送进这里来时那一无所知的惊诧与无能为力,她好歹还有点小本事在,她有信心自己可以逃出去。
因为相比起艾薇儿,她有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主打一个“大不了一死”“反正人活着都会死”“不就是一死”这样的“积极”心态。
哎,想当初自己刚穿越过来时,就说好要当一只躺着不动的死咸鱼来着,结果一路拼搏,拼成现在这死样,该说什么呢,越努力越倒霉吗?果然一开始就该什么都不做才对吧!
细细算来,现在距离她穿越过来大概过去了有一年的时间了,她从去年的四月份来到这个世界,花费三个月时间在皇宫中恶补了一番这个异世界的基本常识;紧接着很快就与克洛德达成共识,来到了艾尔曼开始学习魔法;九月份入学,到二月份春天来临团队赛开幕;一个月不到发生了好多好多事,而后就来到了萨特德,在这里住了快两个月,又发生了一堆事……
靠!这么一想,自己可真是经历了不少的事啊!这不比牛马还牛马吗!
赫莉娅一边在心里狂吐槽自己穿越来经历过的事,一边耐心等待着这个地方应当还存在的那位活人出现,可最后,她等来的只有一声几乎贯穿整个房间的巨大钟声,自头顶往下传递到脚底,一震一震的,就好像自己被困在那钟里被人敲了一样。
为什么突然敲钟了?是在提醒什么特殊的时间吗?赫莉娅扶着一旁的墙壁,感受着每一声钟鸣带来的震动,确定在她房间上头应当是有一口钟来着。
且看她房间这构造,她被囚禁的地方大概率是幢塔楼。不知道是有隔音魔法的存在还是说本来外面就是一片死寂,自打她醒来后,除了这钟声,其他别的任何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虫鸣鸟叫亦或是风声,通通都没有,她就好像是被关进了一个密闭的小匣子里一样,与世隔绝。
钟声大概敲了有五组,每一组都是一长一短一长的频次,每一组间间隔大概五到六秒。赫莉娅觉得这其中或许有什么特殊含义,便留心记下了。
她不确定这个钟声是每天这个时候定时响起,还是说今天是有什么特殊情况才响起,如若是前者的话,那便可以借它确定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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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响过后赫莉娅就一直在等待,等待着这房间内还会出现什么别的异动,并且无比期盼着那扇上锁的门外能够响起脚步声,可她什么也没等到。
也是这个时候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似乎没有特别强烈的饥饿感,明明好久都没有进食和饮水了,但她却丝毫不觉得饿或者渴,甚至连排泄的欲望也没有,这就非常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