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寡妇怔怔地坐在小河边,望着东去之流水,一度灰心意冷,心绪苍凉之至,甚至想找个地方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那是昨夜发生的事情了。年轻的寡妇独自守着屋门,在这种七月半中元节到来之际,荒村往往会有不干净的物事出没,有人甚至说看到过自己故去的亲人。
作为寡妇,到了这样的时候,更是会害怕,万一自己的丈夫回来了,重新躺在自己的床上,届时将如何是好?加上年轻的寡妇并非是那种能够立牌坊的人,扪心自问,尚且颇有些惭愧,简直到了无法面对故去的丈夫之地步。
往往在这样的时候,年轻的寡妇甚至打算逃出此地,去一个比较热闹的所在过夜,至少比和鬼打交道要来得好些。可是不知为何,刚生出这么个想法,天空便不断地开始刮风,接着落起了大雨,出门之不便,那亦是明摆着的,无奈之下,只好是蜷缩于自己破败的屋子里,听天由命罢了。
无法入睡。不仅是因为七月半这种鬼怪出没之时,还在于对一些男人的想望,巴不得有个勇敢的男士能够闯入自己的屋门,为自己作伴,更主要的还能安慰自己那种苍凉的寂寞。
可是等到的又是什么呢?不过是一个咆哮着的老鬼而已,此时从小河边爬上来了,声称喜欢着年轻的寡妇,欲趁此时无人,与之闲话一翻,诉说着相思之苦,甚至可以为之生一个胖娃娃什么的。
年轻的寡妇不敢去看了,甚至也不敢去听,砰地一声关上屋门,蜷缩于破败角落,生怕老鬼之前来敲门,在此半夜时分,当真是恐怖之至的事情。关了一阵子屋门,天气之炎热,使得年轻的寡妇不得不把大门开开了,而一阵清凉的风旋即吹了过来,把一些烦恼与闷热一扫而光。
空空的旷野,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了,老鬼之离去,使自己的屋子门前渐渐变得一片安宁,似乎只剩下风的游走发出来的那种沙沙的声响了。年轻的寡妇那种非常害怕的心绪,渐渐地,随着老鬼之消失而好转了些,不复如之前那么害怕了,甚至还有了些对男人的想念。
可是此地偏僻之至,白天亦少有人来,到了夜里,就更是如此了,除了一些鬼魂出没,别无任何物事造访。
年轻的寡妇看了看天上的月轮,今夜不知为何,那种苍凉的月色,渐渐地变得如此可爱,只是悄悄看上一眼,便使得年轻的寡妇的心怦怦乱跳不已,似乎想与什么男人说说话,甚至……
可是看了一阵子,觉得没有什么可看的,苍凉的河水之东去,吟唱着美好的歌曲,闻上去,颇有些令人喜悦。
……
一少年趁着天黑,往着前方不断地走去,听说有女人喜欢自己,此时不去与之约会一场,不去将之抱在怀里,肯定是不行的。况且在此七月半时节,想必那个年轻的寡妇也是有所害怕,自己此去为之作个伴,帮她驱赶掉那种恐怖的心理,难道不好么?
本来颇为犹豫,可是念及此处,渐渐地,也便变得心安理得了,加上似乎听闻到年轻的寡妇正不断地呼喊着自己,似乎不去与之住在一起,便是对不住人了都。
可是往前闲行了一阵子,少年感觉到有些不妥,毕竟是去一个寡妇人家做客,似乎有些不妥,一旦让人知晓,必定会闲话满天飞,倒不如不去算了。这不,少年旋即又宅在自己的屋子里,望了一眼天上的月轮,而那漂亮的月色不知为何,今夜看去,较比之前似乎要好看上百倍都不止,更为诡异的是,那月轮看着看着,便成了那位年青的寡妇的脸了,正不住地对着少年微笑着。
少年本来不想去那种寡妇人家的屋子门前,毕竟这种事情不是那么体面,弄不好会名誉扫地来着,甚至有可能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可是不知为何,似乎听闻到了那位年轻的寡妇正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深情地呼喊着,不去回答一下,不去与之闲谈一翻,好像也不太好。
少年刚生出这么个想法,打算往前而去,准备站在年轻的寡妇之面前,之后再抱住了她。可是这样的想法刚刚冒出来,脚便崴了,行走之不便,那亦是明摆着的,甚至一度到了无法动弹之地步。
只好是打住。不往前走去了,不然的话,只怕是会有去无回啊。
正这么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的时候,听闻到门前似乎有牛之哞叫,虽然听不懂它的意思,可是从那种神情里,颇能猜到一二,肯定是在呼喊着自己。少年听见牛之呼喊,一时之间,似乎不出去看看,不去驱赶走了它,恐怕今夜是无法消停了。
出去一看,见那牛不知为何,趴伏在地,不住地哞叫着,有如在邀请少年骑上自己的背,不如此,似乎它就不得活了。
少年本来行走不便了都,不打算去年轻的寡妇门前串门来着,可是不知怎么,竟然有牛出没于自己的屋子门前,这一旦不去,似乎有违天意,逆天不祥,无奈之下,只好是骑上了牛背,往前不断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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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这深夜里,渐渐地,似乎听到牛之说话声了。
“有人